冷风拂过,一袭雪白道袍衣袂蹁跹,如此的清河,倒是符合那超脱于世的尊者形象了。
“南肆渊凡心受折生枝蔓影响,一时迷恋同他双修之人尚且情有可原。”
“但是卿野,你本清醒,你应该清醒。”
清河眸光深邃,语气虽然平和,语调却是一点一点冷却了下去,有如冬日阳光下的寒霜飞雪,是温和的浸骨。
“本尊还是那句话,切莫耽于这世间情爱,不值当。”
白纱幂篱轻轻晃动,隐约描摹着清河的五官轮廓。
只不过这层貌似若隐若现的薄纱却是好比天堑,卿野怎么也无法望穿。
听了清河的话,卿野表面虽是不动声色,但亦是无法在心中欺瞒自己当真是毫不在意。
隐匿于宽大衣袖下,卿野不自觉的攥紧了拳,那枚骨同戒便因此突兀而生硬的硌在他的指间,带着不同于他体温的冰凉。
也是……
若非受折生枝和噬魂咒影响,南肆渊这样无情无爱、矜贵自傲的高岭之花,又怎会自愿走下神坛,将这唯一的一枚骨同戒送给他呢……
这枚骨同戒不属于他。
但,也不应该属于任何人。
……
卿野松开了紧攥着的拳,随手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扯了扯嘴角,貌似漫不经心一般,挑了挑长眉,笑容熟练的定格在最适宜的弧度。
眉眼弯弯,漂亮明媚得仿佛画中人。
纵使笑意未达眼底,浑身上下又竖起了自我保护的尖刺。
“清河尊者总是言之有理。”
卿野顿了顿,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