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女孩似乎对这方面的话题隐约有些不想谈论,白云山于是便想了想,转换了另一个时间上更为接近的话题。
“祈愿怎么样,听说很辛苦的样子,连生田她们都感冒了,你身体更不好,没什么大碍吧?”
桥本奈奈未轻轻摇头,路上的杂草稍微有些茂盛了,被风一吹有几缕擦着她的脚踝而过,感觉痒痒的,但是心情却很平静:“我的话是火组,和米娜米,小実还有玲香她们一起去参加渡火仪式了,虽说是赤着脚在炭火上走,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除了走的时候被稍微烫到之外,感觉还算轻松——”
白云山随意的踢开一颗碍眼的石子,听见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笑道:“听你这话怎么一点也不觉得轻松,反而感觉更可怕了?”
“放心吧,真的没事。”
桥本奈奈未看向他认真说道:“我的身体虽然对有些东西容易过敏,但还不至于差到那种程度。而且白云桑你不是早就帮我把腰伤也治好了吗?比起那个,这一次的祈愿活动倒还真不至于会有多辛苦。”
“那就好。”
白云山点点头,视线则看向了不远处工地里的脚手架,咚咚咚的噪音听着反而有些节奏感,像是啄木鸟的声音,仿佛不经意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在祈愿的时候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这样犹豫不决的样子——”
鞋底摩擦着地面所发出的沙沙声骤然一顿。
桥本奈奈未脸色一怔,接着微微低头,小声道:“你原来已经看出来了。”
“是啊,早看出来了。”
白云山将视线收回,看着身边这张看似清冷实则温柔的脸庞,平淡道:“早在我今天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感觉到你应该也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了,但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所以才会想请你和我出来一起走一走。”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能说说看吗?”
桥本奈奈未低着头默然不语,鞋底有一株小草倔强的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即使寒风凛冽也没有倒下。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想法与东西,终究都只是她突然间的感受而已,如同浮光掠影,很多事情连她自己都不明白,问出来,也只是凭白给人添麻烦罢了。
有些时候,让人感到烦恼的往往都不是事件,而是自己本身。她知道对方当然没有错,只是明白的东西越多,越是理想的去看待去思考,她就越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一辆向着错误方向的马车上,无论是继续呆在上面还是毅然的跳下车,都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