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轻轻拍着时决明的背,笑着望向一旁的岁晚,像是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调侃着怀里爱哭的孩子:“再哭的话,晚晚就要笑话小草啦。”
那天走之前,刘芸说,下次来的时候给妈妈带个芒果千层吧。
“妈妈会努力认出小草的。”
那个时候的时决明还不对芒果过敏。
他们如约带着芒果千层去疗养院的时候,刘芸也如约定的那样,认出了时决明。
但她的状态很不好。
她用甜品店配的刀叉,把精致的千层搅成一团,然后握着刀,一下一下地捅着早已看不出模样的千层,又哭又笑。
时决明哭着扑上去,想要按住刘芸的手。
可刘芸把时决明推开了,她大笑着,当着时决明的面,将沾满奶油的餐刀,捅向自己的脖颈。
没开过刃的餐刀却深深地扎进了脆弱的颈动脉,鲜血汩汩流出。
刘芸发不出声音了,她大笑着,又大哭着将要去叫医生的时决明死死抱在怀里。
走马灯一样的回忆一幕幕闪过。
岁晚呆愣地想:那我在干嘛呢?
那时的岁晚在干嘛呢?
在像现在这样旁观那些错落的回忆一样,呆滞地愣在原地,所有思绪都被抽空,沉默地旁观这出猩红的惨剧。
直至刘芸死去。
因为这场催泪的剧情里,本就没有她参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