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一口凉气,冲着“大娘子”猛磕头,祈求饶命,直言不讳说这都是受容娘子指使才故意刁难的。
容枝荔慌神,干脆委屈抽泣起来,真问她,却一个劲儿摇头不说话。
倒是李姝挺敢说的。
她在最外头站着,此刻日头西斜,瞧着整个人比之前又更消瘦了些,将手放在眉骨上方略遮日头,语气也急躁。
“都说严师才能出高徒,嫂嫂头回进宫,小心学些规矩总没错吧,又不是什么体罚打骂的,一点苦都吃不得,可矫情死了。”
“姝儿!”王氏脸上寒霜满布。
“母亲,她一个外人,跑过来对我们家事指指点点的,您还纵着,真当侯府好欺负啊?”
“哦?这是二姑娘?”尚书夫人侧首看来。
“不错,有几分老侯爷的胆色,不过你说错了,这可不是家事,又是假冒皇宫娘娘,又是借机谋害大娘子的,合该是到衙门去评评理。”
王氏急坏了,立刻安抚:“哎哟老姐姐,瞧您说的,哪有这么严重,再说这眠丫头全须全尾,胳膊腿儿俱在,真也担不起谋害二字啊。”
容枝荔与素锦姑姑齐齐露出心虚神色。
尚书夫人看得清楚,心里明镜似的,把大娘子叫到跟前儿来。
“这里都是丫鬟女眷,你提起衣裳,给她们瞧瞧。”
李闻昭眼底浮现一抹诧色。
他从方才到现在除去行礼问安,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尚书夫人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上有东西的。
浓云将日头遮起,李闻昭抿唇,轻轻往上提了提裙摆。
裙下露出双再常见不过的鞋。
可再将鞋袜褪去,两只脚跟竟都穿戴上了纤薄铁片,脚底部位有一圆状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