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

这一天，很多汉人都会在自家的前门和后门的门顶山贴上红色的字条，上面写着“赤口”二字。对于初三帖“赤口”这种风俗，有这么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古时候有一位道士发现人们在新年时容易遭受到恶鬼和邪气的侵扰，于是发明了贴赤口的方法来驱邪避凶。虽然大吴各地对初三的传说迥异，但是大年初三贴“赤口”，驱邪避凶的做法确实基本一致。

明天是初四，是郑三桂的母亲乌雅静婉的七十大寿的日子，寿礼当然要提前到了，所以女真族的贺礼大年初三送到。

女真人送礼以羊为主。五百只肥羊和一百匹骏马浩浩荡荡地赶在宁锦城的主干道上，惹来很多路人的驻足围观，指指点点。

这么多马羊进城，当然离不开赶羊人了，赶羊人的确不少，有五十多个。

这些牧羊人当中就包括了耶律破睦和马追风。

耶律破睦对于汉人的习俗非常了解，当他看到两排房子都贴着“赤口”时，不禁后悔：咋就忘记了初三是赤口这事了呢？昨天就该把羊给拉进来了，好选不选，选初三这天进城，自己不就是成了城里人驱赶的凶邪了吗？

相比之下，马追风就没有这么多想法，虽然他来过汉地多次，但是让他区分大年初一和初三有什么不同，他还是说不出来的。

马追风自进城后，便自觉警戒起来，他仔细识别附近的高手气息。但令他放心的是，以他宗师级的修为，并没有发现周围的异样。

同时感到安心的还有耶律破睦，他已经发现了某处不起眼的地方，标上了只有他才能看懂的一切正常的暗语，那是莫叔之前和他约好的。

耶律破睦和马追风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前进方向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耶律破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