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念一动,掌间便出现一个精致的不像是此方世界的产物。
【永不腐朽的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陈远用灵气镌刻上一行小字:
“不知年历,只知今日天晴。”
“我要等到桃花败谢,才能取得小黑子留下的物件。”
“可是这株桃树长得正旺,哪里有枯意,总不能……我拔了它的根吧。”
“想想算了,这桃树似乎与小黑子沾点关系,我初苏家大院,它虽枯死,但却与我亲近……”
“今年已是穿越来的两千年,希望我这长生路子,能好好走下去吧。”
“天下为局,苍生为子,青川而亡,棋局亦始。”
“这屁话终是让我头大的,也不知是谁最先告诉我的,甚可恶。”
陈远以指尖代笔,写到这,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国师,忘记了,是国师大人告诉我的。”
“不见你的时日,已有一千一百一十六年,国师可有想我吗?”
合上日记,陈远心中惆怅,却又不知说与谁听了。
…
镇窟州大漠。
万妖窟遗迹前。
今日连天的黄沙染了一点白。
白衣绰绰,长安及腰。
虽瞧不见正脸,但光看背影,都觉得这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黄沙扬起,微吹起她额前须发,露出弯月似的眉毛,以及桃花般深情的眸子。
风沙骤停,似大漠也被这眉眼的姿色给惊到了。
可惜那眉下戴着半张掩面轻纱,模模糊糊,扑朔迷离,让人心里发痒,多想揭下那轻纱,看看琼鼻朱唇又是生的何等模样。
那女子玉手中握着个铜镜,铜镜上隐隐有字迹浮现:
“对不起主人,小镜子有些延迟,只算到将军数日前还在此处。”
女子轻皱眉,声音轻软,似嗲,却带着威压:
“要你有何用,本国师当年突破神通就不敢招来你这玩意!天天算些虚头巴脑的,等到正事上,尽给我掉链子。”
铜镜抖了抖,也不再回答。
女子轻抚额头,微叹:
“将军啊将军,你应当还在附近吧?不要在本国师找你的时候,又给我玩消失。”
铜镜消失,女子也不见,只留下一对脚印子,很快便被黄沙覆盖。
殷沙埋了三重天,不知又埋了谁的过往,谁的柔情。
说不清,也道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