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出拳破空之声响彻在混乱的西街地带。
是那些纳衣小僧,他们肩上抬着大梁柱子,一手握拳,在不断轰杀着靠近的百姓。
但百姓们却不以为意,踏着前人尸首,也要靠近那比山头还要大的金钵盆。
小僧们面目苍白,毫不留手,拳随心意,带着金灿佛光,一拳一拳,轰杀着来人。
为首的那长发僧人,眼皮都在颤抖,他紧紧攥着拳头,额上冷汗细密而布,他再也忍不住,脚步虚往前一踏,拦住一位年岁颇大的老者。
“我佛慈悲,心念遍布一花一草,你在几丈外道出愿求,我佛亦可听清!”
走路都走不稳的老头,驼着背,一口黄牙露出,嘴巴咧大,苍老人声如钟:
“见真佛才可得佛心!我要长生,我要长生!”
枯如树枝的十根手指齐齐用力,扒拉开长发僧人,拼了老命也要掠到那巨盆前。
长发僧人嘴唇颤了颤,眼眉埋在了发梢的阴影里,松开了防线,任凭面前之人一拥而上。
如潮水决堤,如蚁穴倾巢。
轰——
是佛光盛灿,却带着无数碎肉与鲜血。
但也有人成功得了真佛赐福。
是一位良家之妇,她一脸满足地躺在金盆之下,如同哀嚎一般道:
“谢我佛赐子,谢我佛赐子!有了儿子,我便再不用受婆家的气!”
话毕,她的肚子却似蛤蟆换气时的两腮一般,迅速鼓起。
砰。
炸了。
长发僧人听着身后动静,浑身颤抖着,却不忍回头,也无法回头。
“哇——”
细听着,是孩童啼哭,但却带着诡异的沙哑之声,妖邪异常。
若是离着此地老远,便能瞧见,那从良家妇中炸出来的那个婴孩,浑身漆黑,长着双角,带着黑色蛇尾,手脚似蹼,粘液裹满,手脚并用着,从那金盆边上一溜烟地爬了上去。
“噗呲。”
金盆内响起了短暂的咀嚼声,便再没了动静。
“求我佛赐我佛法!我要宰了邻家那头与我妻通奸的畜生!”喊叫那人,浑身佛光乍现,却还未来得及喜庆,便整个人从上到下的干瘪,渐变成了张人皮,任人踩踏。
“我要钱!我要银子!我要数不清的金银!俺女儿都被俺抵押了出去!我不能再赌输了,我一定会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