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看着脸上多了些许岁月痕迹的许知行,咧开嘴笑了笑,一如当年那个明媚的少年模样。
“先生,我就是成了仙,也是先生弟子,弟子跪先生,天经地义。”
许知行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宇文清的脑袋,就像小时候那样,既是赞许,也是宠溺。
虽说对待所有的弟子,许知行都是一视同仁,从不刻意关照哪一个。
但赵蓁和宇文清毕竟不同。
他们两个,是许知行真正一手养大的孩子,既是弟子,又是子女。
对他们两个,就算是许知行也难免会更多几分牵挂。
时间一晃,跟宇文清分别也有十多年了。
那个每天给他泡茶,帮他整理打扫房间,替他教导师弟师妹的大弟子,如今竟已成为了一个庞大帝国的君王。
许知行忽然有种自己在渐渐老去的感觉。
心里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感慨。
许知行转过头,朝赵蓁招了招手道:
“过来。”
赵蓁看了眼许知行,又看了眼宇文清,随后低着头一步步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许知行看着赵蓁,轻声道:
“师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孩子,只顾着钻牛角尖,你问都不问,就知道你师兄真的不能放下这北燕国皇位?
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好好商量吗?
你这么躲着不见,让你师兄知道了,他得多伤心?”
说到这里,许知行转过头,对宇文清使了个眼色。
宇文清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立即换上一副伤心的神情,连连点头。
“嗯嗯嗯,伤心,心都快碎了...”
看着宇文清那夸张的模样,赵蓁忍不住噗嗤一笑。
脸上也多了一些不好意思。
宇文清其实刚才就猜到赵蓁为何躲着不见他,此时听许知行说明,也有些无奈。
“蓁蓁,能不能相信师兄?再给师兄一点时间,好吗?”
赵蓁怔怔的看着宇文清,内心渐渐多了几分懊恼。
懊恼自己一厢情愿,没有站在宇文清的角度去想这件事。
他的师兄可是注定将来要成为儒圣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贪恋皇权富贵?
又岂会放不下一个皇位?
师父的诗集里不是说过吗?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