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行没有说话,等伙计铺好床后才问道:
“还没请问,小兄弟贵姓,尊名为何?”
伙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道: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也没个正经名字,掌柜的捡到我的时候是在那条大河边上,所以就索性叫我大河了。”
大河...
许知行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很显然,大河又是一个战国乱世下幸存的孤儿。
无父无母,无国无家。
如今九州,像大河这样的人,太多了。
大河是幸运,有一位善心的掌柜收留了他,至少能活下来。
有太多跟大河一般身世的孩子,在那几百年的战国乱世之中灰飞烟灭。
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如今的太平盛世。
许知行扫清心里的沉重笑了笑。
“大河,我姓许,你也别叫我客官了,就叫我许先生吧。”
大河一愣,随后欣喜道:
“好啊,许先生是读书人吧?我最羡慕读书人了,镇上里正家的公子就是读书人,能说得出好多的大道理。”
许知行笑道:
“道理讲的再好,也不如一言一行的实在。”
大河不明白许知行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读书人就是不一样,随便说句话就感觉那么深奥。
给许知行铺好了床,大河便告辞了,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也不脱衣服,躺在床上就打算睡觉。
而他所说的那件斗篷,其实也不过是一件薄薄的粗麻布而已。
若是夏季还好,如今这个季节的夜晚已经有些寒意了,一件粗麻布根本没办法御寒。
许知行轻轻一叹,身上那股浩然之意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整个酒馆里顿时犹如春风拂过,暖意洋洋。
大河蜷缩的身子也不知不觉舒展开来。
鼾声渐起,安然无梦。
许知行将那把剑放在床头,盘坐在床上,微微一笑。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