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裴岸两颊浮起红晕。
刘二正好在门房,瞧着这样马上上前搀扶,这会子裴岸已是头重脚轻,浑浑噩噩。
阿鲁摸了额头一把,“嗨呀!发热了。”
扶到韶华苑门外,忍冬与小丫鬟们正在种花,远远瞧着阿鲁与刘二搀扶着裴岸走来,马上疾步到跟前,“四公子这是怎地了?”
“好姐姐,怕也是高热。”
忍冬见状,指着二人扶到屋内,又吩咐荷花去请赵大夫,蝶舞蝶衣上前瞧了一眼,“应是风热发?出来,早些少夫人的药还有,容我去熬煮出来。”
“快些去吧。”
蝶衣走前,低声询问忍冬,“姐姐,少夫人那边——?”
还不等忍冬说话,裴岸从浑噩之中伸出手来,“不用,莫让你家少夫人进来,她身子弱,可别被我传染了。”
这——
忍冬低声说道,“少夫人也是挂心着你呢。”
裴岸是病了,不是傻了,他摇头不语,“煎煮两副草药,我吃了发发汗,明日就好。”
说罢,裴岸挣扎着起身,“去抬热水,我沐浴一番。”
天老爷!
您都病成这样了——
忍冬劝阻两句,裴岸不喜,径直歪歪倒倒往盥洗房走去,壮姑与孟嫂无法,赶紧去大厨房抬了两桶热水。
裴岸撵了阿鲁,“又不是没个手脚的,要你作甚。”
他几乎是浑浑噩噩的洗了干净,勉强穿上衣物,趿拉着软鞋就往燕来堂而去,忍冬欲要搀扶,都被他甩开。
赵大夫这会子也提着药箱来到跟前,一看裴岸这般,欲要诊治。
裴岸抬手,“往燕来堂去,少夫人身子刚刚才见好转,不能有个反复。”
阿鲁叹气连连,劝不住执拗的四公子,只能搀扶着往燕来堂去。
忍冬张口欲言,最后还是吩咐壮姑孟嫂,取了干净的被褥卧具,跟着往燕来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