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祀点了点头,李重盛更是笑道,这可不巧了,朕已刚刚用了午膳,如今杯碟已冷,你要吃饭,还是回你的晋王府去吃吧!
李祀当下也不再兜圈子,他随即开门见山,向他父皇表明了自己此番的来意:他要检举揭发,青衣卫里的那个徐恪,其真实身份,或许是妖界的细作、人类的叛徒!
李重盛闻言忍不住心下大惊,皇帝随即问,祀儿何以有如此之见?若说徐恪乃妖类的细作,证据呢?
李祀当即就将自己早已备好的奏折呈给了皇帝。
李祀在奏折中写得极其详细,以至于皇帝反复看了长时,然李重盛看过之后,心中虽惊且怒,然兀自有些不敢相信。
这小恪看着不象个坏人,如何竟会是一个妖界的细作?
然而,李祀不断地以他如簧之巧舌,在他父皇面前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其中的详细理由,李重盛听到后来,心中便有些不得不信……
其实,李祀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点,为何他三哥身为神王阁副阁主,武功被誉为天下第一,手底下的人也都是我大乾的精英,却还是抓不住区区一只猫妖?
三哥带人在长安城查了一个月之久,几乎已将整个长安城都已翻了个底朝天,却连猫妖的一根毛都未曾寻到。若非徐恪这个“查案副使”暗中与狐妖、猫妖私通款曲,屡屡为猫妖通风报信,想那猫妖,如何能在天网恢恢的长安城内,一直逍遥至今!
这也是为何父皇命令他必须三日内拿住猫妖,他宁可施展苦肉计,自己将自己关入诏狱,也不愿尽力去锁拿猫妖的原因……
末了,李祀更是信誓旦旦地言道,要判定儿臣之言是真是假,父皇只需派兵包围徐府,将那个“姓胡的仙子”抓来一审,结果便知!
而且,李祀还异常恳切地向他父皇进言,若他这番话乃无中生有,纯属诬陷徐恪,若最后证明,徐府中那个“姓胡的仙子”实是一个凡人而已,他非但会向徐千户磕头赔罪,甚而愿辞去头上七珠亲王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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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李祀的一句话更是彻底激怒了皇帝:
“父皇,六哥死于猫妖之手,然猫妖却与那徐恪早就暗通款曲!如今,非但猫妖逍遥法外,徐恪竟还位居千户要职,六哥若泉下有知,亦必不能瞑目啊!”
李重盛当即不再多想,立时命内侍叫来了尚衣监总管李延红,皇帝当场又下了一道口谕:
“青衣卫巡查千户徐恪,尔竟敢私通妖类,于府中暗藏大妖!尔既放纵猫妖,为害京城于前,又蒙蔽圣听,悖乱朝纲于后!尔独不念韩王之无辜乎?尔岂不思百姓之艰难乎?尔勾连妖物,暗中与通款曲;尔坐视猫妖荼毒生灵、虐害京城,竟还与妖类结朋为友,狼狈为奸!尔辜负圣恩,实实枉为人臣!着即褫夺尔一切官职爵名,打入诏狱,听候审谳定罪!朕赐尔之昆吾剑,着即收回!”
李延红俯身御前,已听得额头冒汗,这一道口谕委实太长,他不是高良士,实在没有这么好的记性。
李重盛看了那尚衣监总管一眼,见他不断举起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也不为难于他,当即命他去内侍省誊写一道诏书,明发至青衣卫以及朝中各部。
在李延红将要出发之时,晋王李祀还不罢休,又走进一步,向他父皇陈奏道:
“父皇,儿臣听闻,那徐千户虽自己将自己关在了诏狱里头,然他自己所住的牢间,内里陈设极其精美,吃穿所用之物一应俱全,风光无限之好,就宛如‘人间天堂’一般!”
“竟然有这等事?”李重盛扭头问道。
事实上,这件事,皇帝已从高良士的口中,有所耳闻,然并未如李祀描述得那么夸张。
“千真万确!父皇若是不信,到诏狱中一看便知!”李祀恳切言道。
李重盛随之向李延红吩咐道:
“李延红,你到诏狱里去看一看,若真如晋王所言,你传朕的话,让他们将徐恪换个地方关押!”
“陛下,若他们问起,该将徐恪关进哪一间牢房?老奴又该如何作答?”李延红耳力虽然不好,记性也委实不佳,然办事却是异常地谨慎,当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重盛一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天牢中哪一间牢房最差,就将他关到那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