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范青阳就已被古材香带进了北安平司的一间询案室中。
古材香一拍案上镇堂木,高声质问道:
“大胆范青阳,你唆使一帮贼众,当街掳走了李府的管家明月,还不从实招来!”
范青阳苦笑,反问道:
“明月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倒是消息灵通得很!既知明月已死,那还不快将你是如何掳走与害死的明月,从速招来!”
“大人,明月不是我杀的,她是跳河自尽。”
“跳河自尽?”古材香略一沉吟,当即就问:
“她好端端的一个李府总管,因何要跳河自尽?这中间是不是有人逼她?你又因何要将她掳走?其间种种,还不快些招来?!”
“大人……”范青阳欲言又止道:“小人有一事不明,斗胆想问。”
“说!”
“那明月姑娘不过是昔日翠云楼中的一个头牌女妓,大人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还非得查明她的死因?”
“哼哼!这是你该问的么?”古材香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大人……”范青阳想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言道:“不瞒大人,小可非但忝为长安青阳帮帮主,且在朝中亦是有人啊!”
“哦?”古材香不禁来了兴趣,“你在朝中还有靠山,但不知为谁?且说来听听!”
“他就是当今四皇子,被封为九珠亲王的魏王千岁爷!”
“魏王?魏王殿下会认识你这等人物?!”古材香显然不信,“你莫不是来消遣本官的吧?”
“大人,千真万确之事啊!”范青阳忙道:“大人可知,长安城中有一座‘翠云楼’?”
“当然,此事谁人不知?”
“那‘翠云楼’如今已是大乾户部名下的产业,每月都能上交国库银两足足二十万两之数!翠云楼的大总管裴才保裴爷,与我范某人乃是莫逆之交。不瞒这位大人,魏王千岁爷如今管着户部,他老人家见裴爷经营翠云楼得法,每月都有如此多的盈余,着实对裴爷夸奖了好几回呢!”
“哈哈哈哈!”古材香不禁大笑,笑声渐转阴森可怖,他原本听得“魏王”之名,心中还存着顾忌,此番听完范青阳所言,心道你竟将一个“龟公”拿来威胁于我,还真当我北安平司无人么?当下勃然大怒道:
“来人,去将我北安平司的‘青字九打’拿来!”
“是!”
“大……大人!小人招就是了,大人何苦还要对小人动刑啊?”范青阳一听“青字九打”之名,立时吓得汗毛倒竖,后背业已是冷汗如雨。
“哼哼哼!晚了!”古材香阴恻恻地说道:“你既进了我青衣卫,怎能不尝尝我北安平司的‘青字九打’?”
少顷,就有一名卫卒扛了一个大木箱子“腾腾腾”地走到范青阳身边,他打开木箱,将里边的大小榔头,还有长铁钉、短铁钉、三足钉、细长钉、粗钝钉、倒足钉……都一一铺展在范青阳的身前。
“大……大人,不……不可呀!”
此时的范青阳,已吓得是魂飞天外。
“来人,将他双足固定,从脚底板开始,用两只细长钉,先让他尝一个‘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