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卫韶欲言又止,他想到了侄女做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巫蛊的问题?也不对,卫珍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高琛已经昏迷过一次。

不同于两个兄长在阮氏族学读书,卫韶是由先帝启蒙的。他年幼时不曾一次听先帝感慨汉武大帝年老昏聩,因为巫蛊一案可谓是血流成河,先帝曾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也不知道换做当今,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阮筝沉声道:“这段时日你自己当心些,出了官署就回家,跟老大他们两个也说一声,少在外头晃荡。”

卫韶道:“是,儿子记住了。”

卫韶离开后,阮筝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前世的记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她费力去想,也想不起前世这个时候高琛有没有像这样昏迷。

“阿听。”宋樾走进来,自从卫琼离开平京以后,她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里,除了阮筝会跟她下下棋以外,唯一的休闲活动便是隔半年去一次梵音寺。

阮筝没想到宋樾会来找自己,“阿姊,怎么了?”她愧疚地看着宋樾,如果阿蕴没走的话,阿姊也不至于这样。

宋樾无奈一笑,轻声道:“阿听,我想了想,我还是去琅琊替你看管阿蕴吧。”

阮筝面露诧异,很快想到了其中的原因,不由劝说道:“阿姊,阿蕴虽说任性了一些,但她是你一手教出来的,绝不会真的胡作非为。况且,珠珠也已经过去。”

宋樾比阮筝还要年长几岁,早已满头银丝,阮筝当初接她过来,不止是想保住阿姊的性命,还想让卫平侯兄弟几个给阿姊养老,如今又怎么肯让她再舟车劳顿前往琅琊?

宋樾却道:“二娘过去也只能管束她一段时间,等二娘一走,那个臭丫头就会故态复萌。”

阮筝道:“那也用不着你亲自过去,我让五娘找一个家世清白、性格严厉的傅姆过去也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宋樾不客气道,“你比我清楚你那小孙女的性子,她连你都不怕,哪里会听别人的管教?”

卫琼唯二怕的两个人,也就是卫珍和宋樾了。

宋樾嘴角流露一丝笑意,无奈摇头道:“你让我过去吧,左右卫平侯府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