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两旁设有路灯,昏黄的灯光在如瀑的雨幕中显得朦胧而微弱。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虽说不是摸黑赶路,可视线依旧受阻严重,前方的道路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看不真切。
易筠紧紧拉着沉婻意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沉婻意倒是淡定自若,不紧不迫,虽然露营中途被迫中断,但冒雨下山又何尝不是个新奇有趣的体验。
只是有点小遗憾,明天的日出看不到了。
沉婻意被护着走在中间,她的前面是易筠,后面是那个学厨师的孙昊磊。
几人小心翼翼地走着,倏地,走在最前面的朋友脚下突然一打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重重地撞上了易筠。
冷不丁一个撞击,易筠也瞬间失去了平衡,身子猛地向后倒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第一反应是松开沉婻意的手,满心想着不能连累她一起摔倒。
然而,在松开后不到一秒,他只觉胳膊被一道强劲的力量紧紧抓住,那股力量硬生生地将他即将倒地的身躯拉了回来,没让他的屁股着地。
易筠惊讶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沉婻意一脸淡定的模样,她稳稳地拉着他站直,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调侃:“我看该小心的是你。”
“下次别松开手了。”她救人还能再快一些。
“我……你……”易筠望着沉婻意,想着自己刚刚还想着不连累她,结果反倒是她救了自己,一时之间,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说什么。
“老易,老宵,你们没事吧?”走在沉婻意后面的孙昊磊担忧喊道。
“没事。”袁宵晨一边揉着刚摔疼的屁股,一边呲牙咧嘴地说,“大家都小心点。”
后面的路,大家走得愈发小心谨慎,所幸没再发生意外。
上山五小时,下山的时候直接砍一半。
两个小时后,五个人终于平安下了山。
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正好是沉婻意放置行李的那家酒店。
沉婻意是先在酒店开了房放了行李才去山上露营的。
五人各自回房间收拾自己狼狈的身躯。
沉婻意沐浴完,刚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就见易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像个虔诚的侍者,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