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上使,自需步行觐见,宋将军,请带路吧。”
王女卑弥呼从车厢里走出,踩着木屐,一路小碎步跟在宋义身后,躬身而行,连头都不敢抬。
卑弥呼看去大约十七八岁,年龄和宋义相当,头上盘着大得出奇的旧发髻,鹅蛋脸上显得非常小,面容极美。
她来到张归元面前,立刻匍匐在地,用头和双臂着地,恭敬地行着大礼,轻声道:
“下邦之人朝见上邦来使,妾身带来了礼物迎接汉使大人。”
张归元没有说话,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女人,仿佛能将她的内心看透。
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道:“邪马台人,为何前倨后恭?”
王女卑弥呼身体一颤,不敢抬头,轻声解释道:“邪马台国远悬海外,除了秦使徐福大人,从未有汉使来访。”
“我们听到消息,以为是敌对的对马国海盗假冒汉使,想要劫掠王城,因此才派兵出海。”
“如果下邦之人知道是汉使大人降临,我们绝不敢攻击。”
这一番话,足以骗过寻常的汉使。
张归元从未来而来,对于倭人有着刻骨的仇恨,更知道倭人的性格。
倭人知小礼而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强必寇盗,弱而卑伏,不顾恩义。
他哪里肯信倭人的鬼话,冷哼道:“兵者,国之大事也,攻击汉使,已经不是一般的谋反了,要重拳出击。”
王女卑弥呼脸色惨白,她跪爬几步,匍匐到张归元脚边,低垂着头颅,竟然亲吻起张归元的鞋子。
张归元瞬间感觉鞋子脏了,低头看去,王女卑弥呼身体颤抖,体似筛糠,羞愧难当的样子,看愣了他。
旁观者都看呆了,虎贲军士们在心中起了怜惜,可怜的想法。
一位妙龄少女,将自己放到这么低的姿态,那她说得一定是真的。
张归元心中一动,这位倭人王女好高明的手段,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反倒让自己无法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