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地,解辟寒目光竟也是跟着一顿,周遭一切似乎都跟着慢了下来,那剑似是毫无威胁,叫他毫无抵御之心。
突地那剑已不知去向,解辟寒只觉迎面一股怒气而来,那不是常人之怒,而是天神之怒,纯粹磅礴,充斥天地,让他不自禁的颤抖恐惧。越是害怕,那怒意越是狂暴,如同一只大手将他牢牢攥住,教他动弹不得。
脚下地面突如波浪般翻滚,天空陡然转动,越转越快,片刻天旋地转,仿佛乾坤颠倒。解辟寒头晕目眩,只觉站立不稳,魂飞魄散。只道自己做尽了恶事,天怒人怨,如今报应来了。
突然胸口一痛,剑已入体。
解辟寒陡然醒觉,硬生生朝左侧移了三寸,堪堪避过胸前要害,长剑穿臂而过。
解辟寒狂吼一声,飞身后跃,心中惊惧,无以复加。对方剑招一发,自己心神不守,忘了正与人对敌,忘了身处何处,只感到一股滔天怒意,如大海巨澜,瞬间将自己吞没。短短一瞬,各种异象纷至沓来,骇得他肺腑生寒,肝胆俱裂。
高手过招,乱人耳目实许寻常,虚实快慢都能叫人失了判断,但让他心神失控,脑中幻象丛生,当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解辟寒连连倒退,一直退到墙角,惊恐之意不能遏制,声音发颤,一迭声道:“这是什么剑法?这是什么剑法!”
沈放一剑刺出,只觉浑身力量都离体而去,身子一软,就要跌倒。勉强长剑柱地,撑住身子,手中归元剑剑身不住微震,隐隐有嗡嗡之声,似是欢呼雀跃,兴奋的不能自己。
解辟寒靠住院墙,一动也不敢动,许久才慢慢镇定下来,看眼前沈放却是一动不动。心中如大海翻腾,诸般念头,纷至沓来,不住道:“这是什么剑法?这是什么剑法?天下怎会有如此武功,这究竟是一招剑法,还是有一整套?”
一双眼死死盯住沈放,尽是贪婪之色。但想到那一剑之威,却又一动不敢动。心中反复思索:“这小子究竟会几招这种剑法?他当下如何,可还有力气再发一剑?这小子身怀这惊天一剑,那日江畔却险险被我杀死,那时他为何不用?难道他也是刚刚练成?我若能学会此剑,天下还怕得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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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院中死一般寂静,两人都是一动不动。
又过了片刻,解辟寒凝神倾听,直觉沈放连呼吸之声也停了。再忍不住,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一步一步小心靠近。
他走的甚慢,十多息功夫才到沈放一丈之前,再不敢靠近,凝神戒备。
但沈放一剑拄地,垂首而立,一动不动。
解辟寒心道:“这小子莫非昏过去了?妈的,死了最好。不对,谁知道这小子剑法是谁人所授,有没有秘籍在身,若是死了,这剑法岂不是也没了着落!”
心中反复思忖,他被先前一剑吓破了胆,不住疑神疑鬼,又道:“这小子我可是见识过,诡计多端不说,还甚能隐忍,眼下莫不是也装死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