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惨白的脸，和床上躺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

“丽君！你把什么人带回来了！”女子半眯双眸，警惕看向苏泽漆，语气满是责备之意。

“孟夫人切勿责备孩子，我没有恶意。”苏泽漆伸手，抚摸小女孩额头。

“你为何能看见我们，还能摸得到丽君？”女子水波莹莹的双眸，在昏黄烛光下，微微颤动。

“因为，我也是鬼。”苏泽漆看向那女子，亮明身份。

“丽君过来。”女子伸出纤细玉手，召唤小女孩过去。

小女孩抬头看了眼苏泽漆，咧嘴一笑，往女子方向飞去。

女子将小女孩抱在怀中，双眸带着冷冽，直视苏泽漆。

“说！你们是不是，为我夫君前来！”

苏泽漆蹙眉，没想到孟世尘的夫人，心思如此深沉，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可知孟世尘所行之事，他杀了云梦城和玄天宗所有人。”苏泽漆直入主题，想先探探这女子反应。

女子瞪大双眸，微微一愣，随即缓缓摇头。

“你和你女儿，陪在孟世尘身边数百年，他一直看不见你们，对吗？”苏泽漆继续试探。

女子轻咬嘴唇，垂头不语。

“爹爹每次都看不到我们，我好想爹爹能抱抱我。”小女孩扬起小脸蛋，略带委屈。

“哥哥帮你，好吗？”苏泽漆目光，变得温柔。

“娘亲，哥哥不像是坏人。”小女孩轻轻拉拽女人衣衫。

女子眼神透着狐疑：“你，当真是鬼，为何有肉身，丝毫看不出鬼物的模样。”

“千真万确，古前辈，以孟世尘的修为，为何看到他的妻女。”苏泽漆唤醒腰间魂玉。

“被仇恨迷了心智，杀戮太重，普通鬼物，入不得他的眼。”古青沧从魂玉中缓缓飘出。

女子看向苏泽漆腰间飘出的魂魄，将红衣小女孩抱得更紧了些。

“娘亲，这老爷爷也是鬼。”小女孩瞪大清澈的双眸。

“夫君真的，杀了，整个云梦城的，人？”女子声音颤抖。

“嗯，千真万确，夫人可知缘由？”苏泽漆温声问道。

“他，他皆是为了我与丽君呀！”女人眸中盈出一层水雾。

“这，是多大的仇恨，才能作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古青沧捏紧双拳，长眉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