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的太监如蒙大赦,赶紧离开。
顾忌着裴轩向来受宠,他没将永安帝的话原话转达,而是委婉道:
“裴二公子,陛下心情不佳,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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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轩看这传话的太监额上有个红枣大小的血窟窿,身上满是墨汁,也是吓了一大跳。
知道对方是因为帮他传话才遭此一难,他连忙温声安慰,又给了一份银子,还亲自带着去找专门给太监诊治的宫中医官——
这太监虽然只是个乾清宫传话的太监,却也不是他可以轻易得罪的。
裴轩对于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向来很周到。
当然,他这么殷勤,也因为有套话的打算。
“公公,陛下向来温和,究竟是为何这般大发雷霆?”
他从不肯放过任何可以讨好永安帝的机会。
虽说发怒的陛下很危险,但他若知道原委,能帮上忙,肯定会叫陛下更器重他。
那太监被裴轩的“礼贤下士”所感动,压低了声音道:
“这掉脑袋的话,小的也只跟裴公子您说,您可别外传。”
裴轩连忙点头。
太监又道:
“应是战事不顺。方才锦衣卫那边刚把军情题本送进来。”
裴轩皱了皱眉头,也压低了声音问:
“公公可知,如今大魏的战事到底是何情形?”
永安帝下了命令,京中无论官民,严禁谈论战事和叛贼,违者斩立决。
更狠的是,众人可以互相监督揭发,且揭发他人是可以得到赏赐的。
虽然每次的奖励只是十两银子。
但十两银子,对很多下人和普通百姓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一笔钱。
这相当于让永安帝有了许多无孔不入的耳目。
如此严令之下,人人自危,还真的没有人敢谈论战事和叛党。
京中许多普通百姓和官员,都并不知晓京城以外的情形。
像裴轩这种在宫里没有任何根基的,自然也是如此。
那太监也同样不知道,也或者知道了也不敢说,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裴轩觉得,战场上有输有赢也是常事,大魏如此泱泱大国,不可能镇压不了几出草台班子的农民起义吧。
不过,他也是时候将自己最具分量的筹码拿出来了。
献上改良版的火药配方,让大魏军队如有神助,陛下怎么可能不器重感激他!
说不定一个高兴,直接给他赐个封爵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