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博罗诺夫正式被任命为代理摄政的第189天。
宫相诺贝尔离开维也纳已有一年,起初,皇帝陛下还没有像后来那样魔怔般地痴迷于观星术,莱昂诺尔皇后孕肚不显,宫廷里的劳顿也在她的安排下妥当的进行着。
彼时彼刻,宫相诺贝尔率十字军大胜不久,凌厉的手段彻底打乱了自己的小九九。朝堂上,他完全栖身于对方的阴影之下,之前安排在布尔诺的心腹雷纳德也渐渐被总督约拿收服,尽管仍和他维系着个人上的友谊,却已甚少在政治上声援他。
还记得诺贝尔刚来时,只是仗着有教廷撑腰才能勉强和自己分庭抗礼,短短数年之后,他连约翰·布莱特日奈·兰开斯特这样一介外来人都难以应付。
他的军事才能捉襟见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诺贝尔是教会中人,禁止结婚,权位更无法继承,比他更容易获得陛下的放权与青睐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点。
这些都是他深夜独自在书房静静思考和总结。
若不是诺贝尔因事外派,且陛下沉溺观星不可自拔,艾伊尼阿斯主教忙于撰写自己的个人列传,无暇顾及教会以外的工作。恩里克独木难支,难免想起了博罗诺夫这位与自己关系并非太好的老同事,他恐怕再无触及那一人之下的权力的机会。
但世事无常,大多数时候,幸运比能力更重要。
清晨,他缓缓踱步在宫殿的花苑小道上,手中抚摸着皇后赏赐他的红宝石。自从担任代理摄政后,他就从自宅搬到了宫殿的一间客房,以往日日笙歌的宴席也不再举办,但多年积累的人脉已足够他短时间坐稳摄政的位置。
他或许缺乏杰出的才能和无暇的私德,也没有高贵的血脉和世代的积累,但多年的失利教会了他沉稳与内敛。
“软弱的我已经死去”,现在,博罗诺夫·冯·米万斯基·米斯特尔巴赫要将视野投向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