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闪电般听明白了,陆天明嫌他们啰嗦。
原来是个巧合,扭头到帐内,把发抖的唐斋山提溜起来,附耳大吼,
“唐大人,陆大人并没有杀他们,带到风陵渡了,您快去传信,迟疑片刻,万事皆休。”
唐斋山一个激灵,鬼吼一声推开他,跑到军营门口狼狈上马,火速向东南方向的韩阳镇山脚。
韩爌的府邸并不大,山脚下一个两进院子,还没有山腰的祖坟面积大,前院全是刚来的各县士绅,个个鲜艳的锦衣,坐在廊道中谈笑风生,丝毫不觉得钦差把他们叫来能怎么样。
唐斋山有点着急,大门口绕过照壁,上台阶扑通绊倒,顿时一阵关心的声音,唐斋山没心思与他们废话,不顾疼痛利索爬起来,提溜下摆跑向后院。
惹得众人一阵不悦,但也不影响他们聊天。
后院屋内韩爌穿蟒袍正坐,旁边坐着一位与他差不多大的老头,这是张四维的小儿子张久征。
张家做生意厉害,读书更厉害,张四维四个儿子有三个进士、一个举人,长孙张辇也是进士,在陕西布政使司做参政,从三品大员,家里由张久征主持。
韩爌在观看一封信,门口扑通一声,唐斋山直接跪在门外,哭嚎起来,“阁老啊,陆天明造反,帮了两位先生,他要…”
“闭嘴!”韩爌突然打断他的声音,“滚进来说清楚。”
唐斋山表演完毕,低头抹抹眼泪,躬身进入屋内,把陆天明的跋扈说了一遍,韩爌和张久征都是人精,齐齐冷笑,一点不急。
“唐大人,擅闯军营的罪名得在军营处罚,带出去也就结束了,承宣和之桢不会有事,他想折腾让他折腾去吧。”
唐斋山白表现了,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当时被吓傻了,讪讪说道,“阁老,下官去风陵渡要人,您看?”
张久征摆摆手,“唐大人到客房休息吧,不用搭理他,姐夫要迎接一位朋友,后天就到了。”
唐斋山以为是朝堂大人物来节制陆天明,他正好脱身,躬身退出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