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的话语如同夏日惊雷,在苏丽兰的心头炸响,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解:“妈,您这话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我怎会盼着您有任何闪失?我只是……只是对这顾欢颜的动机心存疑虑罢了。”
苏丽兰心中暗自咬牙,对顾欢颜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长,她怎能料到,这看似温婉的女子竟会如此“心机深沉”,直接向老夫人诉苦。江振荣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直视着苏丽兰:“苏丽兰,你的教养何在?顾小姐的善举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我们的世界,而你,非但不感恩,反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可知,真正的贵族,不在于门第之高,而在于心怀之广,品行之端。顾小姐的品行,岂是你能轻易揣度?”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苏丽兰心中的偏见与嫉妒。他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顾小姐有所图谋,可你亲眼见过她索取什么吗?她救的是我的母亲,是江家的恩人,而非你我可以随意揣测的对象。今日之前,你与她素未谋面,仅凭一己之私,便妄加揣测,这岂不是可笑至极?”
江景阳坐在一旁,眉头紧锁,他虽也对顾欢颜的动机抱有疑虑,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母亲行为的失望。他深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任何指责都是对他人名誉的践踏。他心中暗想:“至少,我会先去了解她,去倾听她的声音,而不是像母亲这样,仅凭主观臆断就下结论。”
面对全家的指责,苏丽兰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试图辩解:“我……我只是出于好意,想提醒她保持分寸,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提醒?”江老夫人冷笑一声,“你凭什么去提醒一个救了我们全家的恩人?你的提醒,在她看来,或许只是无端的猜忌与伤害。记住,真正的善意,是从心底发出的尊重与感激,而非无端的猜忌与防备。”
这一刻,苏丽兰彻底心虚了,她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是多么地狭隘与自私。她低下头,默默承受着来自家人的责备,心中暗自发誓,以后定要改掉这乱猜疑的毛病,学会以更加宽广和包容的心态去看待这个世界。在绚烂的市集中央,阳光斑驳地洒在每个人的肩头,一场意外的对话却如乌云般悄然聚集,在江振荣的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望着眼前这位平日温婉的妻子,此刻却仿佛身披“自我正义”的铠甲,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略带嘲讽的笑意:“哎,你这突如其来的‘无辜’姿态,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试想,若是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人突如其来地对你指指点点,凭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你会是怎样的心情?怕是比秋风中的落叶还要凄凉吧?那些不明真相的路人,或许就会因此信以为真,而你,便成了无辜受害者,不得不面对那些不请自来的‘提醒’。”
苏丽兰的心,此刻如同被细针轻刺,她意识到自己的话非但没有站得住脚的依据,反而显得苍白无力。但自尊心作祟,她仍试图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她…她分明好好的,哪有什么损失?反倒是她,先动手的,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更过分的是,她竟咒我生病,说什么看到我倒下也绝不会伸手!她以为自己是谁,能如此肆意妄为?”
江老夫人闻言,眉宇间凝聚起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她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刺人心:“丽兰啊,颜面这东西,从来都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施舍的。你若自己不珍惜,又有何理由要求他人给予尊重?你贸然去指责人家,人家没说你精神错乱已是宽容,难道还指望她夸你不成?人家好心却被当作驴肝肺,换做是你,日后是否还会愿意伸出援手?人心换人心,不是简单的算术题。”
苏丽兰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噎得哑口无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当之处。一旁,江景阳适时开口,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如同春日暖阳:“妈,今日之事,您确实做得太过冲动。奶奶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未强求我与顾欢颜有任何瓜葛。况且,我对她并无好感,更不可能有所发展。我们江家,向来以礼待人,岂能因一时之气,失了风度?”他的话语中,既有对母亲的劝解,也有对外界舆论的顾虑,深谙家族名声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