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惠敏转身走向安保室,在屋子门口,见周玉暖,还傻傻的坐在地上,没好气的喊道:“过来!”
周玉暖如梦初醒般,晃晃悠悠站起来,小跑着进了安保室。
“就你这样,怎么能当好办公室主任?!”
“从现在起,你被撤职了。”
周玉暖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她终于意识到,在救女儿之前,首先要救的是自己。
她兢兢业业干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从每月28块钱,涨到了一百块钱,被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一闹腾,瞬间一个月少了72块钱。
“发什么愣?今天要解释不清楚,明天就不用来了!”宁惠敏恨铁不成钢道。
周玉暖马上强打精神,说了起来,“老板,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我爷爷曾是清政府的官吏,后来大清亡了,我爹做了新政府的买办,家里也算是小有资产,我母亲生了四个儿子,只得了我一个闺女,从小父母对我宠爱有加,我不愿意裹脚,他们也不强迫我,我说要去上学,他们也依着我。”
“可是我还没高中毕业,他们就给我找了个夫婿,我与那人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嫁给他。我吵过,闹过,但父母就是不改变主意。”
“我本也想妥协,可是班里的女同学说我接受了新思想,不该那么愚昧无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会害了我。她们让我反抗,她们还说会帮我。”
“我听从她们的意见,在一次放学后,就没回家,而是去了昌九旅馆。从此之后,我也不敢再去上学,每日只在旅馆的房间里以泪洗面。”
“刚开始同学们还会去看我,给我带些东西。可是时间长了,同学们都不来了,我很害怕,等我发现身上的钱不够的时候,就更害怕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我的房门又被敲响了,我以为是同学,惊喜的开了门。没想到却是旅馆的老板,他手里端着一大碗面条,我倒现在都还记得,那面条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