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维舟身量高挑,一张淡漠的脸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看向他。
糟糕!
许白手忙脚乱的掀了被子,弯腰穿靴的时候脑袋垂的很低。
被江维舟看到自己这贪睡的样子。
可太糟糕了。
江维舟负手往外走,木门打开,凉风嗖嗖,许白打了个冷颤,连忙快跑几步跟上。
长剑出鞘,凛凛寒意叫许白看向男人的目光更加炙热。
“看好了。”
江维舟的声音传过来。
许白近乎痴迷的看着,他脑袋里什么都记不住,只有江维舟翩然身影。
师尊怎么会这么好呢?
没有师尊的话,自己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
许白说了谎。
什么“唯一的朋友都被妖物刺穿了胸膛”,在那个村子里,他才是被看做怪物的那一个。
村子又小又穷,光棍汉娶不上媳妇,竟然盯上了他,咧着嘴溜进门锁都没有的破败草屋里,压在了他身上。
实在是恶心,恶心的要吐了。
许白看到了这段记忆。
竹鸢拼了命的挣扎,用石头砸破了光棍的脑袋,一边哭一边去敲婶子家的门。
动静格外大,漆黑一片里门打开条缝,“吵什么呢!”
“婶子!是我,是我!有人要,要……”
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女人有些不耐烦。
“让我进屋躲一躲吧,求求你!”
光棍汉嘿嘿笑着,已经贴在竹鸢身上,还开着门缝的女人明显看到了,却不理会,摇摇欲坠的门就在面前关上。
“……婶……”
竹鸢杀了光棍。
第二天村民发现的时候,竹鸢浑身是血,身侧倒着的是已经僵硬成石头的邋遢男人,双眼暴睁,像是在极度的惊吓之后死去的。
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他的朋友。
被刺穿胸膛的那个,也是朝他扔石头最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