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休跪在地上哭喊道:“元公子明鉴啊,小人真不是故意弄掉你的袈裟,是真的在半道上被人给抢了。”
元斐皱眉道:“这曲江池人来人往,又都是贵族,竟然有人敢在此行抢,你倒是说说,这你袈裟是在何处被人给抢了?”
云休道:“就是在这南边五里开外的小路上。”
元盛哼道:“笑话,我元家堡在西边,你跑南边干什么?我看你们分明就是贼喊捉贼。”
元休当即就傻了,“西——西边?”
无悔方丈皱眉道:“云休,你跑南边干什么?”
云休都已经是昏头转向了,呆呆道:“是一个柴夫告诉弟子的。”
元盛道:“岂有此理,你连我元家堡在哪都不知道,你送什么袈裟?”
无悔方丈道:“真是对不起,老衲以为他知道元家堡,故此并未细说。”说着他又向云休问道:“你为何不回来问老衲?”
云休眨了眨眼,垂头不语。
懒呗!
还能为什么。
元盛霍然起身道:“你们要不马上交出袈裟来,要么就跟我去官府走一趟吧。”
“元公子饶命,元公子饶命啊!小人真的没有骗你们,那袈裟的确是被人给抢走了。”
云休一听官府,吓得直哭喊。
元斐突然道:“且慢!如果是他们监守自盗,那么他们不应该编出恁地错漏百出的谎言来,我看这事可能另有蹊跷。”
“这位公子说得对,小人真没有骗你们。”云休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这又有谁人可以作证!”元盛哼了一声,道:“我现在只知道你们弄丢我的袈裟,要么就将袈裟还来,要么就去见官。”
无悔方丈叹了口气,道:“二位施主,此事与他无关,是老衲所托非人,责应该是在老衲身上,老衲随你们去吧,只望二位施主能够放过我这寺中弟子。”
元盛道:“这得由官府来决定了,并非是你我能够说了算。”
“阿弥陀佛!”
无悔方丈闭目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不行!”云休突然拦在前面,道:“袈裟是我弄丢的,你们要抓就抓我。”
元盛哼道:“你难道以为自己就能幸免?”
元斐突然道:“元盛,无悔方丈德高望重,我相信他不会干这事,不然的话,我们元家也不会将袈裟放到这里来,倒是这小和尚——!”说到这里,他狐疑的瞧了眼云休一样。
云休满面惧色道:“公子,小人真的没有偷你的袈裟。”
“偷没有偷只有你自个知道。”
元斐低眉微一沉吟,道:“方丈大师,我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事,但是我不相信此人,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元家历来就不喜欢做损人不利己之事,如果袈裟真的是被人给抢了,告到官府去,恐怕也无济于事,你们也赔不起,我们元家自己也会去找的。但不管怎么样,这损失可不能全算我元家头上,更何况极有可能是此人监守自盗。我看这样吧,你将此人抵押给我元家为奴,倘若真是被抢了,那他为我元家干上一辈子活,也算是挽回一点损失。若是他监守自盗,他在我们手里,等于袈裟还是在我们元家手里。”
“不要!我不要当奴婢!”
云休吓得脸都青了,手舞足蹈大叫道。
“你不想当奴婢?哼,我还觉得这太便宜你们了!”
元盛怒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多说了,方丈,就劳烦你带着这厮跟我们去官府一趟吧。”
元斐也不做声了。
无悔方丈点点头道:“此事错在老衲,理应全凭施主吩咐。”
云休可不傻,他心想,元家这么厉害,去了官府,官府还不把他们往死里整,恐怕也逃不过当奴婢的厄运,说不定还更惨,还会连累云海寺所有的人。另外,他年纪小,心智又薄弱,没有受过什么压迫,就专爱玩一些小聪明,元盛、元斐这一唱一和,他很快崩溃了,“我——我答应你,我答应给你们当奴婢还不行么。”说着,他眼泪是啪啦啪啦往下掉。
元斐和元盛互看一眼。
元家堡!
“姑父,这是那个云休的卖身契!”
“辛苦你们了!”
韩艺接过卖身契来,笑着点头道。
元斐道:“辛苦倒是谈不上,只是——!”
韩艺哪里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呵呵道:“只是出动元家的两个少公子去对付一个蠢和尚,有失你们的威名!”
在韩艺面前,元斐可不敢嚣张,嘿嘿道:“连姑父都亲自出面了,我们还担心什么威名,不过就是我看那云休又蠢又笨,就跟一个乞丐似得,哪里像似身怀绝技的人?”
“这绝技可都是逼出来的,任何人躺在女人堆里面,也不会想着怎么去种田。”
韩艺笑了笑,其实他对此没有动什么脑筋,连这注意都是元斐出得,逼人为奴,当然是地主的强项,可见元家上下可也不是清白的,道:“你们记住了,找一个凶一点的人专门盯着他,每天压迫他干活,哦,再弄一间木匠小屋给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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