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一搏,唯剩辛家这最后一忠心之犬了。”
裴济光不是承帝,他深知,没有兵符,秦嵘的士兵不会听命他这个根基未稳的新帝。
且所有人都知道他暴虐、喜怒无常,在大典之上不仅立两宫皇后,一生一死,行尽荒唐。更是众目睽睽之下,软禁苏元明这个三朝元老,逼死了傅砚清唯一的女儿……
种种行径,裴济光明白,他在拉着所有人陪自己走向一条深不见底的道路。
攻来的是裴懐,亦是先帝的儿子,比起自己这个皇帝,裴懐表面上的名声可比自己好多了。
至少,他是为了秦嵘才被迫在云晋为质的。
最关键的是,他也姓裴。
所以,他们谁都不会帮他,他们谁都在观望,在等着一个裴济光和一个裴懐河蚌相争,他们好渔翁得利。
裴济光回过神来,冷笑出声,摸着手中的玉玺,只觉得沉重无比的同时,触感又是那么冰冷,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父皇,你为什么要立我为太子,又执意要叫我接下这个担子呢?你好自私,难道到死都看不穿,我根本撑不起来吗?也是,你是看不破,是我自己伪装得太好了,好到你死前……还是那么相信我。”
*
秦嵘边境。
当裴懐率领身后的云晋军,与辛容武的秦嵘军兵戎相见时,彼此之间好似都没有太多惊讶。
裴懐眯了眯眼,盯着辛容武一身一如既往的银甲,良久后笑了。
“好久不见。”
辛容武看着他,满目五味杂陈,沉默不语。
风声呼呼作响,裴懐问他:
“怎么不说话?看到本殿能活着回来,你不为本殿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