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小蛮又送上不少灵酒，仇恨天对这种灵酒喜欢得很，于是欣然接受。

众水寇欢欢喜喜出了城。可是返回白蛇寨的路上，仇恨天的脸色却越发阴郁，时不时便是一阵长吁短叹。

“三爷为何叹气？”

“怜生啊，你说是山上好，还是城里好？”

仇恨天对他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彭怜生受宠若惊，对于仇恨天所提出的问题也认真思考起来。

这话看似在问山上和城里的事情，实际上却没那么简单。涉及到白蛇寨未来的发展路线。他只是一个大寨主派来的细作，而且还是已经暴露的细作，哪敢回答这种问题？

不过老仇既然问了，他也不敢不吭声，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了。

“三爷何出此言？山上有山上的好，城里有城里的好。有些事在山上做得，在城里却做不得。有些话在山上说得，在城里却说不得。”

见彭怜生讲话时似有顾虑，仇恨天也不想强迫他。要是以往，以他的脾气非要揍对方一顿不可。但今天不行，以后也不行。

彭怜生不肯说心里话，仇恨天索性就换了个话题：

“你觉得孟小姐这个人怎么样？”

“大气，豪爽，有魄力！绝对是个女中豪杰！”一提到那位外柔内刚的孟小姐，彭怜生丝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仇恨天却摇了摇头，沉声说着：

“何止是女中豪杰？便是在天下英雄之中也可称得上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修真界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精，像那位孟小姐这种为人慷慨不拘小节的，却是少见得很。

说句心里话，仇恨天想交下孟小姐这个朋友，但想到自己的水寇身份，又怕过从太密连累到对方。因此才百般纠结。

看到人家闲情逸致好不逍遥，自己却在刀尖舔血，不知道哪天便混丢了脑袋。老仇在羡慕之余，也多少有些悔恨。

当初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怜生，你说那位绵阴坊的主人到底跟这位孟小姐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把货运到碧波城，而是送到绵阴坊呢？”

彭怜生想了想：“听孟小姐说，那位绵阴坊的主人是她的一个朋友，还是很好的朋友。”

说到这个，老仇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眼珠转了转，神色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