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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听话。”

“我才不呢！我可是堂堂女混子，能让本姑娘听话的人还没……”

话音未落，却是戛然而止，安静了片刻后，乐少言才试探性地问了句：“…老夫人刚刚…叫我什么…？”

“阿言，你我不用继续装了，虽然变声的药效还没过，但我知你其实早已猜到我是谁，所以……”

穆清的话语同样只来得及说出一部分，但并不是主动止住的，而是在话说一半时，就已经被身前的乐少言猝不及防地扑了个满怀。

“太好了！穆姐姐终于舍得认我了！”

兴许是喜极而泣，乐少言的声音中竟是有些许哽咽，也不知还夹杂了多少委屈在其中。

穆清抬起双手揽着怀中的乐少言，看她如此，更觉鼻子一酸，心底不免泛起了丝丝愧疚与心疼，同时也在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更早些坦白，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要从何开口。

无论如何，还是先道歉吧……

“抱歉，阿言，我并非故意不与你……”

不等穆清说完，乐少言忽然用双手骤然推开了穆清，事发突然，穆清有些惊愕，险些要以为乐少言是在跟自己置气，可穆清同时又非常确信，即便再如何生气，自家阿言也绝不会这样对自己。

果不其然，穆清定睛再一看，便发现乐少言确实不是因为生气才将自己推开。

乐少言手扶着木桌，艰难地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则是捂着口鼻，看着有些费劲地咳个不停，她只感觉胸腔一阵气血不断地在往上涌，想来应该是前前后后悲喜交加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气急攻心。

穆清见状，连忙掏出数根银针插入乐少言的几个穴位，她并不会像金翼史和雌雄双怪那样用自身内力去帮乐少言化解因情绪而暴走窜动的气息，更何况现在乐少言没有内力护身，只能借银针来疏导其身体各处经脉。

在穆清的辅助下，乐少言终于将那口积压在体内许久的瘀血通过咳嗽排出体外。

不仅如此，乐少言甚至因祸得福，靠着这口气血连带着体内埋着的最后一点毒素也给尽数排了出来，而那双因毒素暂时失明的眼睛，此时此刻，似乎也模模糊糊的好像能看见一点了？

乐少言之所以会察觉到眼睛的变化，是因为以前的她眼前总是一片漆黑，而现在，她已经能隔着纱布看到光线了，也就是说，若是摘下纱布，或许就能看到心心念念已久的穆姐姐——

穆清正在为乐少言擦拭着手心的血迹，再抬首时，却见面前之人不知何时已然摘下了蒙眼的布条，那对许久未见过的一双眸子，此时在怔怔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