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开姜严华,白胜男单独接见了李钟,其实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支开姜严华,是怕他听到什么旧情吗?还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失控?
“李钟拜见陛下。”
抬手示意他起来说话,自季洵立国,李钟这个毛头小子的身价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钟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是公子辜负了您的信任……”
没有称吾皇,而是公子,李钟知道,当初和女皇有情的是公子,决裂的是季皇。但这声公子并没有在女皇的心里荡起涟漪,她几乎在自己开口时就摆手制止。
“我和季洵的故事早已翻篇,我们各自为主,都是为了自己的百姓,不存在谁辜负谁一说。”
摇摇头,李钟深深看了白胜男一眼,“在公子心里,您始终是心尖上不可替代的女人。或许您不知道,公子是在迷迷糊糊中成为陛下的,周大夫给陛下的茶里下了药,强迫他称帝,等陛下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
李钟的解释并没有减轻白胜男心底的伤痛,她不想再听什么狗屁的解释,如果季洵的心里真把自己放在首位,他就是爬也能爬回秦国,何况他还有那么多拥护者。
“陛下要我告诉您,这一生是他负了您,若有来世,牛马为报。”
“季皇言重了。”平静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波澜,白胜男道,“转告季皇,此生已为错,如果有来世,白某愿与之不复相见。使者一路走好,朕就不送了。”说罢不给李钟继续解释的机会,冷声道,“依卢,替朕送客!”
“陛下,公子……”走到门槛,李钟背对着她道:“公子的心很苦,李钟以为就算天下人都不理解他,您也会理解,看来李钟错了,公子也错了。您是秦国的女皇,从始至终都只是秦国女皇。”
李钟的话显然冲撞了君主,就在依卢为他的性命捏一把冷汗时,白胜男已经挥手让依卢送他离开。
季国新立,她不能斩杀使臣,何况还是在自己新婚期间。
而且李钟说的不错,她是秦国女皇,从始至终都是。
她做不了单纯的白思兰,季洵也做不了单纯的季云烽。
这一点,从初见时两人都心知肚明。
微风吹拂脸颊,白胜男想起离别前两人在凉亭里跳的凤求凰,想起他在悬崖边拉住自己的手,想起他告诉自己紫微星的位置……
模糊的视线中,季洵的身影从清晰变的模糊,又从模糊的清晰,直到他的身影被更高大的姜严华覆盖。
“地上凉。”
白皙的手落在身前,白胜男看着姜严华温柔的样子,嘴角微扬,只觉鼻尖酸涩,眼眶一热,眼泪就落了下来。
“乖,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握紧他炙热的手,任由他把自己抱进怀里,白胜男搂着他的脖子,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呼吸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严三,带我回去。”
“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