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桬自知说得有些过分，无疑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她捏了捏手指，低低呢喃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没关系。”唐书亚淡然一笑，侧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其实他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是不想让凌桬看到他此刻脸上隐隐浮现憎恨的表情。

“你知道吗，今天是你这段时间和我说过最多话的一次。我觉得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是值得的。”

他的语气恢复成过往略带轻佻的意味。

这让凌桬觉得自己真的很犯傻，差点又着了他的道，就算他真的有多惨，也轮上她来怜悯他。

凌桬不回应他那句话，声音含着冷，提议道：“你自己叫开锁的好，或者联系这个电子锁的公司。我回去了。”

唐书亚摸了摸那根盲人杖，迟不迟未动，就是站在那里。

直到凌桬回到对面的家掏出钥匙，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一下，唐书亚还站在那里，不知在等什么。

现在他看起来总有一股无家可归的可怜意味。

凌桬扶了扶额，感觉自己给自己挖坑，她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她不知是气愤还是怎么的，鞋底踢踏在光亮冷硬的地板上非常响亮，“啪啪啪”得在有空的空间响起回音，敲击着外边凉如水的夜色。

唐书亚的神情没了两天的颓然，相反是淡然从容的，他似乎一直在等，仿佛知道凌桬一定会回头，不会扔下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