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玄去接纸墨时,却见到小谢朝他眨了眨眼,一脸的敬佩和仰慕。他亦朝小谢点头致意。
两个女佣将碗筷、桌子、冷却的洗脸水收拾毕,小谢送她们出门。正欲关门时,那个绿衣女佣抢在门口朝小谢郑重其事地道:“妹妹呀,姐姐真是羡慕你能遇此芝兰玉树,世间罕有的玉郎,切莫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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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内心既喜悦又甜蜜地送走了绿衣女佣,轻轻地合上门,转身欢快地迈步来到书案前。
只见:徐卿玄正将书案上的文书、抄本好好归置,挪腾出一片空白,将白纸车上放在案上;给几近干涸的砚台加入墨汁后把墨盒放在案下角落后,开始磨墨。
当徐卿玄稍一抬头,就看见小谢正笑吟吟地站在他对面,未待他开口。小谢一副胸有成竹地道:“徐大哥,你白天抄书的时候是不是察觉到了我欲读书识字之意,因此特意要求二位姐姐带些纸墨过来,以便晚饭后教我读书写字?”
徐卿玄边磨墨边微笑着道:“小谢,你真不愧是从小听惯了审案办案,这番推理有理有据,丝丝入扣。”
小谢听了,得意地笑道:“多谢你的夸奖。世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还偏偏就不信了,有道是“才德,才德”,无才哪来的德?”
徐卿玄磨着墨,应道:“小谢,你说得在理。世人常云:国乱思良将,家贫思贤妻。可一个国家如果在和平、治世时,不注意培养良将,培养人才,不慎选良将,不慎用人才,临乱时唯有空叹“满朝无义士,举国无俊杰”;一个家庭如果不注意培养女儿,教育女儿,嫁与他人后,临贫时贤妻何来。”
小谢面带甜笑,认真地聆听着,待他说完后,赞道:“徐大哥,你真不愧是修道的,见解开阔,思维飘逸,总比那些整天标榜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谦谦君子开明多了。我早有读书识字之意,只是苦于无人教我。即便是视我如己出,百般呵护的舅父也认为一个姑娘家识字有何用。”
徐卿玄磨墨已毕,将墨具轻轻搁在砚台边,望着求知欲甚诚的小谢。微笑道:“我哪有那么开明,只怕我今后唠唠叨叨地在你面前讲一大堆枯燥乏味的道理时,你会嫌烦。”
小谢笑道:“怎么会呢,我巴不得你多给我讲一些道理,这样万一今后我们遇到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时。我不至于因无知而愁忧生气,害得你为我扰心。”边说边来到徐卿玄的身边。
徐卿玄微笑着点了点头,提笔在展开的白纸上写下了“小谢,我有事外出,最迟午时即回。外有恶人,慎勿轻出。若有陌生人说认识我,一概不信不理”三十六个字后将毛笔搁在砚台上,迎着小谢好奇的目光,温道:“小谢,现在是戌时二刻,到亥时末前,我先教你,会粗写这三十六个字。如何?”
小谢意气风发地道:“好呀!今晚不会见这三十六个字,我就不睡觉了。”
徐卿玄温道:“那我们开始吧。”小谢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徐卿玄指一字,读一下,同时解释这个字的意思。小谢满脸求知识字之意,也跟着指一字,读一字,并专心听解。
二盏茶的工夫后,小谢已大体上认识了此三十六个字,其意也全部理解。徐卿玄让她试试自己通读一遍。小谢初读时发音不准地过了一遍,接着发音虽准确,却口齿滞塞地过了一遍;最后口齿通畅地诵读了一遍后,信心大增。再诵读了几遍后,她已经朗朗上口,倒背如流。
小谢喜道:“如何?”
徐卿玄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弯腰把书案后的太师椅往后搬出一段距离,直身应道:“好吧,我现在先带着你粗略地会写此三十六个字,其他的今后再慢慢地学。”小谢微笑着点了点头,站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