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钟馗院确实太超然了,而朝廷也确实需要一些自己的力量,钟馗院下属的四司,虽是食朝廷俸禄,听旨听宣,但若钟馗院说话,四司怕是会听钟馗院的…倘若有一天钟馗院不为天下苍生,真的对皇室下手,那么对于朝廷就是大难。”
“所以,阳谋罢了,此人深知陛下所需,至于他的目地,很显然,自己在天师塔没什么权利,想必也想培育外部势力,而陛下新成立驱魔司,怕是正好埋钉子。”
李文贤闻言笑骂道:“竹景洪,你这老道…怕也是算准了我会成立驱魔司…亏你还是钟馗院的老卫道士,天天惦记的怕不是天下苍生,而是那些钉子吧。”
竹老笑了笑道:“皇上,深知我心也…当年安家换来这太平盛世,却不得不死于钟馗院的内斗之中,这个幕后我目前束手无策…”
虽是透着笑,但眼神中却有一股刻骨的恨意。
“竹老,我明白,我与你是一样的,你与安家渊源很深,我又何尝不是,我这身帝袍,也是安兄一拳拳打出来的,这钟馗院动又动不得,只能静待时机,你要多关注钟馗院那些道子,天师塔那个封印师不足为惧,扳不倒在钟馗院的那只幕后大手,天下迟早会大乱。”
“对了,此次灭裴家真凶据说是直接被抓住了?”
“是,当场抓获的,棋子罢了,斩妖司的人,除魔司审不出什么…天师塔隐藏的那个人似乎很在意权势,此人肯定会自杀,皇上也本就不抱希望能审出什么不是吗?裴家也算是忠心,日后待抓到钟馗院的钉子,再做清算吧。现在皇上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李文贤点点头,面色阴郁,裴家一直忠心不二,此番遭此大难,他却因为大局,无法追查幕后,心中郁结可想而知。
次日早朝…李文贤亲自传召了今科二甲进士,目前在除魔司的总旗季长风,虽然修为不到,但破格封了除魔司从五品百户。
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老者,在天师塔阁院中望天大笑,在棋盘落下一子:“总旗换百户,值!这下…文官那里,可以吃掉几子了!”
整个棋盘只有他一人在下,但亦是津津乐道,隔着面具散发着春风得意。
而此刻的安靖举,被关押在镇邪狱之中,嘴唇干涩,腹口的伤势并未得到治疗,只是简单包扎。
过了两日,才有除魔司的人来提审。
安靖举在除魔司内被严刑拷打了十几日,未吐一字,似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想要自杀亦是做不到,除魔司手段很高明。
除魔司司长听到下属汇报,耐心已经没了,便道:“此人没了价值,拷问不出背后之人,直接签字按手印画押,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