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党的大臣们则面色铁青,愤怒不已。
左都御史韩致远怒视周景澄,大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诺冉殿下是太子殿下胞弟,岂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定是你等恶意诬陷。”
周景澄却毫不畏惧,镇定自若地说道:“韩大人莫急,在下有东粼当地百姓作证,诺冉殿下的手下在东粼大肆收购粮食、药材等物资,然后高价卖出,牟取暴利。此事若不彻查,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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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此时佯装皱眉,做出痛心疾首之态,开口道:“父皇,若此事确凿,实乃我朝之耻。太子之弟竟行此悖逆之举,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儿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以正朝纲。”
然而,其话音尚未落下,一阵清朗之声自殿外悠悠传来:“宣王兄,何必屡次提及我乃太子之弟?莫非在王兄心中,你我竟非手足之情所系?”
众人闻声回眸,只见诺冉静静地伫立在殿门之处。
他那双幽邃的眼眸中,此刻满是温存的笑意。他清俊雅致,恰似盈盈月华,不沾染一丝尘埃。而背后拂来的余光,又将那温文的面容隐匿于阴霾之中,令人难以窥探清楚。
章和帝双目微微眯起,神色间流露出几分审慎之意。
半晌过后,他轻轻扬了扬手,示意召其入殿。
殿内顷刻间寂静无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于诺冉身上。
诺冉步履沉稳从容,缓缓步入大殿。
所有见过他的人,皆不由心头为之一紧。谁能想到,昔日那个痴傻少年,如今竟蜕变至此,温文尔雅若清风拂面,俊美之姿恰似神只降世。
诺冉向前几步,而后微微躬身行礼,其声沉稳清朗,如钟磬之音回荡于殿宇之间:“父皇,儿臣闻有人于朝堂之上污蔑儿臣在东粼大发国难财,特来此自证清白。儿臣自幼受陛下谆谆教诲,深明礼义廉耻之大义,又岂会在国家危难之际行此不堪之事?东粼战事,儿臣虽未能如夙鸢那般散尽家财以资前线,但亦始终心系百姓,为解东粼之困而四处奔走,绝无半分私心杂念。”
他直起身来,目光坦然地迎上众人的视线,继续说道:“但若有人执意要诬陷我,还请拿出确凿证据。”
诺冉身姿挺拔如松,在这朝堂之上,竟散发着一种不屈的气质。
宣王心中大惊,未曾料到诺冉竟会在此刻出现。但他很快稳住心神,上前一步,冷声道:“诺冉,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诬陷,可证据呢?周郎中言之凿凿,岂会有假?”
诺冉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看向宣王,缓缓说道:“宣王兄,仅凭他人一面之词,便要定我的罪,是否太过草率?我既敢来此自证清白,自然有我的道理。东粼之地,我所作所为皆问心无愧。倒是宣王兄,如此急切地想要给我定罪,不知是何居心?”
宣王脸色微变,强压着心中的慌乱,反驳道:“哼,本王一心为了朝廷,为了陛下。你若清白,自当不惧调查。如今你这般强辩,反倒让人更加怀疑。”
此时,大理寺少卿率先站出,向章和帝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大有蹊跷。宣王殿下屡次强调诺冉殿下为‘太子之弟’,其用心不得不令人深思。如今太子殿下久不上朝,朝中局势本就微妙。”
礼部尚书也紧接着上前,言辞恳切道:“陛下,诺冉殿下之品行,臣等虽不敢说全然了解,但也知其绝非如宣王殿下所言那般不堪。且宣王殿下揪住‘太子之弟’这一说法不放,实乃别有用心。如今我南越刚从战乱中稍缓,实不宜再陷入党争之祸。”
诺冉微微颔首,看向章和帝道:“父皇,儿臣一心只为国家百姓,从未有过争权夺利之心。今日之事,儿臣自证清白,也望父皇明察,莫让有心之人利用此事挑起党争,坏了国家根基。”
一时间,朝堂之上众人议论纷纷。
章和帝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他深知党争之祸的严重性,若此事处理不当,恐会引发朝廷动荡。
而宣王此时脸色铁青,心中暗恨这些太子党之人坏了他的计划。但他也明白,此刻不能再强行争辩,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终于,章和帝缓缓言道:“此事关乎国之大体,民心所向,朕必遣人细查。若属实,朕定还你清白之身;若有欺瞒,严惩以儆效尤。”
言毕,诺冉再次躬身:“儿臣叩谢父皇圣裁,必全力配合,以明真相。”
宣王虽心有不甘,却也识趣退避,默然不语。
大理寺少卿与礼部尚书交换一瞬安心之色,暗自松了口气。
诺冉微微侧首,朝宣王投去阴恻恻的一笑。
宣王:“……”
他顿感寒意,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