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赶到山河边上,不见妖猴踪迹。心中暗想道:“这猢狲必然下水去了,一定变作鱼虾之类。等我再变变拿他。”
二郎神果然又变作一个鱼鹰儿落在水面上,顺水流飘荡而下,溜着头观看波面上下,安静的等待多时。
大圣变成鱼儿,也顺水正游,忽然看见一只飞禽。
好像一只青鸟,有毛片却不是青的,好像一只鹭鸶,头顶上没有红缨,好像一只老鹳,腿脚又不红:
“想是二郎变化了等我哩!……”鱼儿急转头,打个花就走。
二郎神看见道:“那打花的鱼儿,好像鲤鱼,尾巴又不红,好像白鳜鱼,白花鳞又看不见,好像一只黑鱼,头上又无星环,又好像一只鲂鱼,鳃处又没那条黑鱼线。它怎么见到我就回去了?必然是那妖猴变的。”赶上来,忽然啄下去。
大圣连忙跃出水中,一变,变作一条水蛇,游近岸,钻入水草中。
二郎神拿他不着,又听见水响的声音,看见一条蛇窜出去,认得是大圣。
二郎神急转身,又变成一只朱绣顶的灰鹤,伸着一个长嘴,与一把尖头的铁钳子相似,径直来吃这条水蛇。
水蛇跳一跳,又变作一只木木呆呆的花鸨,立在蓬蒿之上。
二郎神见他变得低贱,原来花鸨乃鸟中至贱至淫之物,鸾、凤、鹰、鸦都与之配合。
二郎神故此不去靠近它,立即现出真身,梅山六怪紧跟着,二郎神走过去取过弹弓拽满,一弹子把大圣打一个踉跄。
大圣趁着这个机会,滚下山崖,伏在那里又变,这回变成一座土地庙儿。
大张着口,做个庙门,牙齿变作门扇,舌头变作菩萨,眼睛变作窗户。
只有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后面,变成一根旗竿儿。杆儿上挂“佛道儒皆一家,善男女全可进”一副对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