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气味让人不适,借着昏暗烛光,言安跨过门槛,走入了二老的房间。
床上黄灰帘子是落下的,言安瞧不清二老在不在床榻上。
他没有作声,指间弹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尖利木屑,木屑穿透了帘子,隐没在帘后的灰暗之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言安心下一沉,看向了桌旁烛火。
他没耐性跟这一家子诡怪解谜,抬手取来了烛火,准备一把火烧了这屋子。
小主,
哪怕现在鲁莽行事,极有可能让自己的处境陷入死地,但他明白,若是这般被消磨下去,迎来的只会是绝望。
当事情已然超乎寻常,那便只有打破常理才能打破死局。
言安将书纸撕碎,将灯油撒在书纸堆叠的木案旁,随后将灯烛丢入。
刹那之间,火光大盛,书案也被火舌瞬间点燃,床榻纱帐被火舌燎成飞灰,露出其中一床褪色的红花绣双喜大被。
榻上果然无人,只不过放火难救,火势借由一床大被,猛然窜高至屋顶。
只是言安避开火舌的一瞬间,他余光突然察觉,脚下踩着两道瘦长且扭曲的阴影,刚好罩住了自己。
从上至下,悬在屋顶。
呼……
近在咫尺的吐息,将火势湮灭大半。
指间残留的寒冷气息,让言安浑身血液凝滞一般,五指不由轻颤,灯座也脱手砸落在地面。
苍老的脸颊,倒吊的躯体,毫无血色的长舌。
言父言母,此刻正倒吊在房梁,双目泛着妖异的光芒,如夜枭观鼠。
言安口干舌燥,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甚至忘记了袖口藏着的匕首,就在半只脚踩到门槛时。
咔嚓!
言父言母忽而嘴角开裂,眨眼间化作血盆大口,白色獠牙森然暴涨,四肢已然不似凡人的扭曲,猛然扑来!
与此同时,晨间第一缕曙光刺破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