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认真的想了想:“没有。”
马兰握住欧阳雪的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声问他:“有没有比这个更深入的接触?”
欧阳雪本能的缩回手,红着脸说:“更、更没有……”他不敢看马兰的眼睛。
马兰用手理理耳边的鬓发,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前坐下,她望着欧阳雪:“你被录取了,明天就可以来上班,时间是每天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我们这儿的工资是按天计算,一周发一次,你初来乍到,干完一天先暂时领五十块钱,干得好再给你加薪。客人给的小费,算是你的额外收入。”
父亲自从寄来虎符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也没有寄来生活费用。
欧阳雪认为自己已经满了十八岁,成人了。为了自食其力,才找了这份工作。
“马经理,我……具体做什么?”欧阳雪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录用,而且一天五十块钱,他完全可以靠自己挣的钱生活。
“我看你先到青绿厅,那儿比较适合你!具体怎么做,有人会教你。我看你的悟性很好,相信你会做得很好!”马兰也不点破,一切都要欧阳雪自己体会。
阿欧阳雪在领班杨子的指点下上手很快,一两天后就能独当一面,在他服务的区域内给客人安排座位,传送酒水、小吃果品,扎帐、送客,都做得彬彬有礼,井井有条。
使马兰放不下心的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少女,总是寻找机会挑逗这个新来的帅哥,经常把欧阳雪弄得脸红耳赤。
马兰把欧阳雪调到银夜,来银夜的都是贵妇人,相比之下比较文明一些。
殊不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银夜每晚十一点到十二点,有一个小时的节目表演,都是一些青年歌手、乐手在这儿演唱或演奏。
一个叫娟子的女歌手,很有灵气,人长得好看,歌也唱得出色。
每次娟子唱完歌,欧阳雪都会掏钱买上一杯粉红的“梦里情人”送给娟子。
娟子总会闪动着好看的眼睛,默默从他手里接过这杯饮料,向他莞尔一笑。
马兰觉得她看到的都很正常。然而,她认为不正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常来银夜的人,都是些有钱的富婆怨妇,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不想嫁出去的大小姐。
这些女人自从发现银夜来了个帅哥,就像苍蝇一样盯上了欧阳雪。
在欧阳雪为她们服务时,她们盯着欧阳雪的眼睛像饥饿的母狼。他为她们上酒时,身体经常会遇到狼爪袭击。
最近几天,马兰发现一个半老徐娘的贵妇人缠住了欧阳雪。
这个贵妇人叫徐小婉,年轻时演过话剧,离开舞台后仍然不区分生活与舞台,每天沉湎在各种角色之中,或疯或癫、亦痴亦狂,天天演起凄凄艾艾的怨妇戏。一些和她相好的姐妹看到她快患上癔病,就把她拉到银夜来玩。
徐小婉发现欧阳雪以后,每天早早的就来到银夜,指定要欧阳雪为她服务,只要欧阳雪出现在别的台面,她就会大呼小叫的要欧阳雪给她送这送那,搞得欧阳雪十分头痛。她下手也最狠,往往狠狠的在欧阳雪这儿拧一下,哪儿揪一把。
痛得欧阳雪呲牙咧嘴,还不敢叫出声。
马兰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和颜悦色的对徐小婉说,欧阳雪是她的表弟,希望她多多关照。
徐小婉怪声的笑了,反而说马兰霸占了欧阳雪,一个人吃独食。
气得马兰眼泪花直在眼里转,她只好把欧阳雪拉到一边,告诉他徐小婉是令狐雍的夫人,没人惹得起。她把欧阳雪调到另外的区域,哪知这只母狼嗅觉非常灵敏,欧阳雪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大厅里响起撒克斯婉转的声音。
银夜大厅的穹顶,黑暗中布满了繁星,繁星中一盏形状像月亮的灯,发出柔和、淡淡的银光,照得厅中若隐若现;
每张桌子上点着红烛,在微弱的红光中,看不清围桌而坐、窃窃私语的人们。撒克斯的声音低沉而婉转,使人联想到野外的林中、湖畔。
马兰看见这时客人不多,就招手叫欧阳雪过来。
欧阳雪发现马兰,略为有些惊讶。
“马经理,你好!”
马兰指着她面前的椅子:“请坐。”
欧阳雪歉意的一笑:“上班时间,我不能坐!”
“为我破个例?”马兰望着他。
欧阳雪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后面的杨子。马兰把杨子叫过来:“他现在是我的客人!”
杨子恭顺的笑着。
马兰吩咐杨子:“两杯巴西手磨咖啡……”
一杯巴西手磨咖啡,在银夜贵得惊人,几乎是欧阳雪一周的工资。
马兰舒适的靠在椅背上:“你觉得银夜这儿怎么样?”
欧阳雪打量着银夜的四周,由衷地说:“很好,我喜欢这儿的格调!”
马兰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喜欢……女子单行道五个大厅,还有缘梦湖,都是我的创意。我找来优秀的设计师,告诉他们我心里的想法,当这一切从图纸变成现实,确实美仑美奂,然而,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