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蛋斜嗤着眼看向马二:“你小子跟人家顾老师有过节,就编排人家。我才不信呢!”
“你不信?我拿我祖宗八代发誓,我没说瞎话,真的闹了一场,只是没听见是因为什么?后来第二天顾家老二一家子就走了。你不信问问你儿子王毛毛,他那天好像也在墙外听了。”马二板起脸认真、赌气地说。
“那年大媳妇从城里回来也是闹过一场,门窗都被破了。说是因为顾老师贪了他们的钱。那倒是,顾老师这个人一向是黄风刮过都得抓把沙子的人,有可能是拿了儿子的钱不给人家了,媳妇不让。”王二蛋接着说。
“就是!我哪能说瞎话?你们不记得顾老大离婚就是因为啥了?就是因为顾老师把儿子赚回来的钱都一把手放起来,人家媳妇不让,闹得不可开交后来离的婚。”马二继续探讨着。
“那是听说了,顾老师那就是个人精,只有占便宜,哪有他吃亏的份儿。你们是不知道,顾老爷子死时候,他几个隔山兄弟都没给进顾家大门,怕他们吃喝沾了油水,连和老太太合葬都是顾老师一个人干的,据说连他亲姐姐都不让参与。”岁数大一点的贾四表示同意马二的说法。
“那时候,顾老大第一个媳妇刚生下第二个小子还没满月,过年时候顾老大把做裁缝挣得钱都给了顾老师,媳妇气不过就给娘家捎话。娘家人理论不过顾老师,连夜把闺女从墙上扶出去,冰天雪地坐了马车就跑。我们一家就在墙外看着人家坐车跑,顾老师一家愣是不知道。”马二说起顾老师的故事便刹不住车。
“那后来媳妇就没回来过,再后来就离了婚,顾老大的二小子刚满月就被顾老师送了人,据说是卖给了河北的人贩子。那时候大小子也才两三岁,整天哭着找妈,那个凄惨呀!”马二说到孩子的惨状也忍不住低下头,没了说笑的兴致。
“还好人家顾老师不愧是当老师的出生,把那大小子楞是给他供成了大学生。其实顾老师人家还是有一套的,你看人家一家一个博士一个大学生。咱们是没法跟人比了!”贾四由衷地佩服。
“屁!顾老师的难处你们是不懂!顾老大现在的儿子得了癌症,顾三三心脏病,顾老太太今儿不保明儿,还有一套?不过也就是顾老二还混得有点样子而已,再说:人神共愤,明天老天爷咋对付他们还说不定呢!”马二恶狠狠地阴险冷笑道。
“那这个是不由得人的!不过也是,老人常说:十分伶俐使七分,后辈儿孙留三分,十分伶俐都使尽,后辈儿孙不得劲。顾老师太精明了,后辈儿孙少了祖上的荫德庇护,自然多灾多难。所以哥儿几个,还是积善积德、嘴下留情吧。”贾四沉思着接话。
“那是,所有的好处和便宜都叫他占完,后辈儿孙还有个屁?说不定有多少人憋着劲儿整他呢?”马二愤愤地说。
大家都知道顾家和马家隔路居住,平时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少摩擦,顾家人精明霸道,马家人也毫不示弱,两家人常常发生口角甚至动武,这仇算是结下了。偏偏顾老师一家看不起马家,马家的专横也不服软,几十年的仇人便是没得解。
再加上顾老师几个隔山兄弟也常常找顾老师理论要继承顾老师母亲留下的遗产,所以顾老师在这个小村子里住着是怎么都不得劲。
顾老师一家平时很少和村里人有交往,所以顾老师家的事都是大家道听途说,多了几分神秘和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