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就顺着盒子被丢出的抛物线看过去的工夫,就被这小孩儿凶巴巴控制住。
待他反应过来已来不及后退。
再说他身后就是鱼缸,也退无可退。
周身就跟那晚误入汽车夹缝间类似,司贯行被焊住了一般,一动都不敢动,遑论挣脱这猫抓一样的桎梏。
眼睛也动不了,只垂眸定定看着小T,等她上生物课。
可是情况似乎不妙,这小孩儿怎么突然有点像女鬼。
正眯着眼、笑容邪性地冷森森问:“听到了吗?我在谢谢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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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正经,我也是今天刚学到,原来男人会有反应就说明身体没问题,即使是对着不喜欢的人也可以。
那、司冷淡,你除了对着我这个不喜欢的人,还对谁有过反应呢?不方便说是谁,告诉我有过没有、有过几个也行~,嗯?”
太吓人了,这女鬼在说什么啊。
司贯行有点后悔刚刚的坦白。
猝不及防的,脑子里模糊闪过一张曾经让他每每看了、都觉很舒服的明媚笑脸。
他猛然发现,那个他曾偷偷藏于心间的女孩儿,也曾给他的世界带来些许色彩。
绚烂,而短暂。
可那雨后的彩虹,有热烈的红,有透彻的蓝,却从未有过面前这-迷雾一般的旖旎辗转。
他不懂,是不是喜欢也分很多种,有些喜欢就只是停留在表面。
而眼前这总是不断给他添麻烦的小女鬼,不知何时,已然将他的喜欢开发深入了不止一星半点。
也或许说坠落才更贴切。
大概是被女鬼勾了魂,司贯行胸口痒了成片,正无知无觉地,再次陷入自证陷阱。
“没有。”他实话实说。
见女鬼眼里亮起半透明的问号,他又斩钉截铁补了句:“笪銮懿,我说的男人,是指广义的男人,我没那么行,不是对谁都行。”
来了,汉语专八考试_听力部分,再次开启。
小T虽尚未能读懂这座冰山,但基本能捋顺闺蜜的话。
司恋会爆发,不是因为她哥不能撩,是她哥玩不起,不禁逗也不让气,撩完就跑,更是不行。
嘁。
人家正主都没说啥,她个小姑子在那又唱又跳的。
小T暗下决心,待会儿还得复盘一下,重新跟司恋把架吵明白才行。
眼下,她要先攻克正主,把这男的划到她的阵营。
为求速战速决,小T干脆放下一大半矜持,邪魅一笑,继续抵着正主问:
“哦?不是对谁都行,意思是,不是对每一个不喜欢的人都行,就只对我这一个不喜欢的人才行,是这样吗?”
香甜的气息越靠越近,她似乎踮起了脚尖,如同吐出一团镶满银针的迷雾。
鬼门关一直没关。
司贯行下颌被那些银针刺的酥酥麻麻,比抱抱舔他的时候,要痒一万倍不止。
他忽生一种‘生死未卜’的漂浮感,绷紧一口气才得以压住丹田造次。
没处躲也不想躲,他唯有移开视线看向一边,有些自暴自弃:“说了不是对谁都行,就是对别的人,都不行。”
小T想要逼着他承认是因为喜欢才行,一味穷追不舍问:“是不行,还是从没行过?”
司贯行:“没试过,不知道,没人跟女鬼似的,贴我这么近。”
小T:“嗤~,是吗~,那为什么不试试呢?你可以反过来贴别人呀,人鬼都可以,怎嘛?是不想吗?”
司贯行:“是不敢。”
小T:“不敢什么?怕鬼吗?”
司贯行:“不敢开始。”
小T:“为什么不敢开始?怕什么?怕自己不行?”
司贯行:“怕结束。”
小T:“都没开始怎么结束。”
司贯行:“因为有些结束与开始无关,只要一方不再坚持就是结束,不声不响,不会通知。”
胸口闷闷一震,指节力道也不自觉松了松。
这一段快问快答进行得很仓促,冰山这句话说的很绕,小T来不及思考,并未完全意会。
但她不难从他淡淡的情绪中读出些许伤感。
小T实在不解,只好想到什么问什么:“从开始到结束?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你失过恋?有走不出的感情?”
不小心在背后嘀咕了父母的事,司贯行发觉自己失言,眸色更淡了几分,垂下眼帘轻吐:“不是我,我没那个本事,还没学会如何走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