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贯行再稍一细看,还是有点没对上号。
事实上,对于以往和异性接触,他大多数时候即使面对面,对方的脸在他脑子里也是糊的。
此刻为给小孩儿面子,他连忙微微做出恍然状:“嗐,不好意思,我有点儿近视,刚没看清。”
他看着女孩儿的穿着,又尚算热络地补了句闲聊:“你在这儿打工?这么晚,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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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棠擎着点菜的平板,淡然一笑:“是,小时工,就晚上忙一阵。”
小T想起笔棠去的那天甄浚笙也去了,她这又大夜里的跟司钢铁来吃宵夜。
怕在新朋友面前留下坏印象,她忙解释道:“欸欸笔棠,我和甄浚笙没有婚约的哈,我那天是叫他来家里演戏嗒,我现在可是单身……哦不对,我一直就是单身,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绯闻哦~”
笔棠视线扫了扫二人,不禁莞尔:“嗯,我看出来了。”
小T一听,立即高举着北冰洋要敲司贯行的头:“你看!就连笔棠都看得出来,还得是我们硕士生有脑子,你个本科生、尤其还是理工男,理解能力就是不行,真是……诶呀!”
司贯行预判到她落手的力道,一手叩住她手腕,稍一用力,就又欺负人地让小T手腕一疼,不得不松脱武器。
他夺过北冰洋,递出酒精湿巾和冰袋让她自己擦擦脸,浅笑着恭维道:“是是是,你选修课一定是学的表演吧?演技太好,我才没看出来……换这个,敷一会儿就能消肿。”
虽说只有一两面之缘,但笔棠看得出,这两人在一起最大的妙处,就是非常互补。
“快坐吧,你们先坐。”
眼瞧着门口又进来一拨客人,她招待两人快坐下点菜,眼里自然流出些许……向往?亦或是羡慕。
两人都没坐。
小T问笔棠几点下班,想拉着她喝点儿。
笔棠说要忙到后半夜,抱歉婉拒了她的好意。
果然,等到俩人吃饱喝足已临近午夜,笔棠仍是没有一丝要闲下来的意思。
司贯行去结账,小T就一直在餐区不远处抻脖子等,想跟笔棠打个招呼再走。
可惜两人只有机会以对视来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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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餐厅,小T因为心疼笔棠,有一丢丢郁闷。
司贯行察觉到了,没再一味闷着,而是尝试着勾起她的分享欲:
“你是不是觉得、那姑娘一个中医硕士,却要在餐厅做钟点工有点儿浪费?想帮帮她?”
小T噘了噘嘴:“嗯~,我也知道像她这样经济有困难的女孩子一定很多,我想帮也帮不过来,可毕竟我们认识了,就算有缘,如果不帮、或者帮不上,就有种看电视剧、手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你懂不懂?”
“嗯,懂,我今儿在酒店看你蹲下身给客人讲解就这种感觉。
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事都不尽如人意,但就是无能为力。
你看你有这么多选择,都不得不去实习,为了毕业证也好,为了积累工作经验也罢,受气也在坚持。
那个笔棠选择打零工也不见得是迫不得已,说不定也是权衡后,最简单的方式。
我妹比你更早认识她,应该或多或少了解她的困难,但上次你看她把人叫来家里帮忙,也没给钱,大概率就是因为了解她的……em,应该是叫风骨吧。
我觉得是。
总之就是很多人和事我们都该顺天意,承因果。
你呢,以后当了老板更是要放下一部分同理心。
不然太为员工考虑,就总是容易关注到很多负面问题,进而造成心理问题,也影响你的判断。
那样不仅别人没帮成,还拖累了自己的世界观,未免得不偿失,你觉得呢?嗯?是不是?”
这条街是老城区改造的底商,餐饮娱乐商家很多,停车位比燕城的星星还少。
司贯行将车停的挺远。
两人并肩走得很慢,不知不觉就聊了这么多。
小T越听越觉得他成熟有魅力。
这男的,会讲道理,时而还会对着她开玩笑,简直可叔可奶,可盐可甜。
“哇,司正经,你以后是不是也要从政啊?我觉得你刚刚一番发言好有领导风范欸,但又不像你爸爸身后那些人那么……怎么说,猥琐?是吗?反正我觉得那些耍官腔的人好猥琐,其实一直不太喜欢,不过你要是从政嘛……”
“怎么?也会觉得我很猥琐?但又没有他们那么猥琐?”司贯行站定脚步,侧过身笑问。
小T拧着脖子一脸小傲娇,拿乔不肯接着说,“不知道,要不等到你成了大叔的时候再看?……欸?那是什么河?好漂亮,去看看~”
她说话的时候,身子也随着脖子一直拧啊晃的。
这不就一眼瞧见了楼群后面、那闪着霓虹的河面一隅,抬脚就朝那跑去。
这都到车边儿上了,见她跑了,司贯行也只得跟着她去看景儿。
往水湄边下台阶那几步,也终于懂得贴心搀扶。
小T站到栅栏边才发现,原来那成片的亮光是有无数灯串被缠绕在树干上,又顺着向上爬、悬挂在树枝间,繁星一样闪亮,与沿岸一幢幢灯光绚烂的高楼大厦遥相呼应,美轮美奂。
“哇,这是什么河啊?我以前怎么从没注意过,我要拍张照片……诶?我手机、诶呀!我手机摄像头怎么摔坏啦!”
司贯行看着她屏幕上蜘蛛网一样的夜景,不禁落井下石:“得,这是工伤,你得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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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讨厌,你明知我们酒店不可能给赔!”
见她噘着嘴不乐意,司贯行就掏出自己的手机、将她手里的工伤患者替换下来,“拿我的照,回头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