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嚓 ——”
干柴烈火,油热起锅。
一道包装撕裂声,夹在粗重而急促的喘息中冒出。
杂乱而突兀。
那撕裂不是连贯完成,应该是被大厨在慌乱的动作中硬生生扯破。
就像是掌勺的人在油冒烟时才发现糖没了,方才急的不行。
众所周知,刚从这道墙里‘放出来’的男人一般都口重,即便是野外演习,炊事班炖肉都要炒个糖色儿。
那这日常小别重逢开餐,就算锅铲已经热得烫手,也不能落下章程。
一阵不规则的窸窣声,锅铲被套上保护膜。
有汗水不小心滴进锅中。
那铲,那油,那水,那蒸气。
在油温不可控的瞬间,统统兼容。
紧接着,那温度,那气泡,那翻滚的热浪,那所有的一切碰撞时发出的响动,均如鞭炮被一股脑倒进锅中一般,搅得两人之间云尤雨殢,沸反盈天。
嘿,也是奇了。
都这么大动静了,厨子此刻紊乱的心跳仍能清晰可辨。
同时可辨的,还有锅中鱼肉的抗争——
-“唔!赵寅礼,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热?!”
--“你买的,我怎么知道……凑合着吧……”
-“不行!太烫了!还有一股奇怪的死味儿!”
--“再忍忍,三分钟、够意思,就三分钟……”
-“不行!这都不是烫了,快辣死我了,三秒钟我都忍不了!快滚出去!”
赵寅礼:“……”
由于受不了商家出其不意的设计。
俩人第一顿饭刚起灶就被迫熄了火。
祝又又解脱后火急火燎跑去洗锅,嘴里直念叨自己岁数大了,没有小姑娘能忍。
“这特么的再烧一会儿我都得漏了!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设计师设计的这破玩意儿,一定是个臭不要脸的男厨子,女设计师根本受不了这虐!”
半道儿停工,赵寅礼憋的难受死了。
他追去洗手间缠着祝又又磨叽好半晌,也没能被放行。
直到俩人吃过饭,在营区附近转了转、受了会儿冻,祝又又才觉得周身里外温度都缓过来些。
-
回到房间,祝又又从小行李箱里拎出一大袋子、十好几盒手膜,俏生生递给赵寅礼——
“给,你的嫖资。”
赵寅礼接过数了数,不禁尾巴骨一僵:“一盒一次?”
“哈哈~”祝又又咯咯笑出声,一个原地起跳,就盘上他劲壮的狼腰。
媚眼如丝道:“你可真瞧得起你自己,就一晚,两盒一次你也胜任不了啊~”
赵寅礼刚在她扑过来时就一把托住,方才随手丢开袋子。
听她如此这般挑衅,他边抱着她朝浴室走,边低哼道:“一晚抵不完就分期,反正我要被你嫖一辈子……”
没了那折磨人的「沸」系列,晚间厨艺施展没受任何影响。
尤其没了那层阻隔,厨子的战斗水平更是原地拔高,若不是怕他家当家的受不了,都得把锅翻炒得呲呲冒火星子。
只不过,首次关键时刻临门时,祝又又就提醒过让赵寅礼注意安全。
可这男的又上了一波演技。
先是说没忍住,再来说没关系,后又好说好商量争取种田播种的资格。
总之大意就还是自己岁数大了、等申请下来俩人就能马上成家了之类的说辞。
正上头,祝又又也没跟他一般计较,由着他爽。
自己也跟着爽。
待到折腾到后半夜,满汉全席总算告一段落。
祝又又才趁赵寅礼去洗澡时,从包里翻出常备孕酮。
刚要入口,就发现房间里配的瓶装水都空了。
是做饭时都被俩人抢着喝了。
祝又又又打电话找前台要了两瓶。
这大半夜的,麻烦人家前台送一趟她都不好意思,要是换成平日住酒店,她一定会给客房服务生小费。
可这房间里的味道叫旁人闻见更不好意思。
祝又又只得拜托前台叫人将水放在门口、敲两下门就走。
‘当当~’
“谁啊、祝双?别乱开门、等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