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学费是八两到十两。
不过白云武馆的学费最低,只要三两银子,交了学费直接用武馆配制的毒水泡手,能忍过半刻钟的,就能成为学徒。
没忍够时间中了毒的,退一两银子去医馆看病。
直接毒发身亡的,退二两银子给家属,没家属的,武馆买棺材送上山。
当然,也可以直接交五两银子,免去用毒水泡手的过程,循序渐进地练。
三两银子单看起来可能不多,但是换算成大米,足足能买一千二百斤。
够一家三口吃一年,每天两顿,顿顿吃上大米饭,还能配上足盐足油的菜。
当初前身母亲还在的时候,对周围的邻居都很好,有时候还会送些家里腌制的腊肉,否则邻居们也不会这么关照他。
这世道,穷苦人家别说吃饱,每天能有两顿稀粥配野菜,都算不错了。
“如果以白云武馆为目标的话,理论上最快一个月存够三两银子。”周青暗忖。
......
周青背着几十斤重的桑叶往米铺的位置赶去,手里紧紧地攥着五个铜板。
“是阿青啊,要不要买馍吃?快收摊了,就剩五个白面馍便宜卖给你,只要三文钱。”
周青路过一个馒头摊子,老板叫道。
“下次,下次。”周青咽了一口口水,还是摇了摇头。
从蚕化茧到完成缫丝,起码要十天,这几天要多背点桑叶,所以一切以果腹为主,只要能吃饱,再难吃都无所谓。
周青忍受着馋虫的闹腾,来到街道尽头的‘大丰米铺’。
米铺外面,伙计正在干活。
周青进到米铺。
柜台后面,一个戴着黑色小帽,留着山羊胡,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正拨弄着算盘。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瞥了一眼,见周青粗布麻衣,面露菜色,便重新低下头,冲着右边的木制米斗摆了摆手。
“陈米三文钱一升。”
周青脚步一顿,“不是两个半铜钱一升吗?”
半个月前,他来买米的时候看过价格。
“涨价了。”中年男人没有抬头,语气轻描淡写。
吧嗒吧嗒。
算珠的声音像重锤敲在了周青的心底。
五文钱连两升陈米都买不起了。
如果不按整升地买,米铺肯定会想方设法缺斤少两。对于他们这种穷苦人家来说,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只能买点糙米了。”周青轻叹一声。
糙米是最劣质的陈米,里面还加了糠麸,就是前世农村用来喂猪的东西。
“掌柜的,我买一升陈米,两升糙米。”周青松开紧紧攥着的手,将五枚铜板放到柜台上。
“收五文钱,陈米一升,糙米两升。”
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外面干活的伙计才走过来给周青铲米。
铲完一升陈米,轮到糙米。
伙计手中的木铲子几下一抖,里面的糙米少了一些,下一铲子起来,糠麸多了一些。
周青眼皮一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
镇上就一家大丰米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