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侯府的书房中,侯爷赵温言与世子赵怀青,此时正就今日发生的事情做着交谈。
“皇太子这也未免太……”赵怀青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自己的册封大典上,居然能当众闹出定北王世子中毒的事情来,这位皇太子的把控能力实在令人担忧。
景川候却是面色自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他表现的很是平常:“三皇子此人看似高风亮节,实则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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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侯起身,缓步行至窗边,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他目光深邃,幽幽望向夜空。
“他幼时,便因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就能轻易舍弃身边忠心耿耿的仆役。待其年岁渐长,行事更是常将个人私利置于国家大义之上,丝毫不知轻重缓急。此人骨子里透着一股极致的自私与凉薄,毫无恻隐之心。”
景川侯微微顿了顿,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这般心性,实难有顾全大局的眼光,对国家社稷,也难生敬畏之心。心中既无百姓,又何来宽悯之意?”
他转身望向儿子,坦言相告,“大晋江山若是落入这等毫无家国情怀之人手中,为父心中实在惴惴,甚是悲观啊!”
“所以,父亲才一再拒绝三皇子的亲近,与他虽有几分亲缘,却也始终明哲保身,不肯踏入他的阵营。”
赵温言朝着儿子微微颔首,继而缓缓开口:“百姓如大地般坚实,世代绵延;而朝廷恰似流水,兴衰更迭,难以永恒。”
“这十年来,随着陛下年岁渐长,心性愈发多疑,对臣子的信任也日益淡薄。自武安侯一族覆灭伊始,朝堂政务便陷入一片混乱。陛下却无心朝堂,一心沉迷于长生之术,对国事愈发疏离。”
“西北之地乱象丛生,局势糜烂不堪;北境则全赖定北王父子领兵,拼死抵御北狄的侵扰。他们就像大晋的一道坚固屏障,守护着万千百姓。倘若连他们二人也遭遇不测,一旦四夷铁骑长驱直入,踏入大晋疆土,那必将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的惨状。”
“再看如今朝堂之上,群臣醉心于权力争斗,只知谋取私利,全然不顾国家危亡。这般君臣,你觉得当真能应对即将到来的重重危机吗?”
“所以,父亲为了天下百姓,才冷眼旁观北境与京城争夺天下?”
景川侯脸色沉凝,缓缓吐出一口气,“这片土地是天下人的土地,亦是万千子民的土地,若是当权的这群人德不配位,才不堪任,力不及行,智不匹谋的话,天下百姓自当有权利去寻求更贤能之人。”
“青儿,我们景川侯府,只忠百姓,不站昏君!谁能得到百姓的心,我们就拥戴谁。”
赵怀青垂眸片刻,再抬头眼神坚定:“孩儿懂父亲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