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过去了，这些天里我们依旧到了凌晨时分出摊，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收摊，也算是和工厂里的那些工人们混熟了，但我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

这些工人的家都住在贫民窟里，可他们却对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当然，我指的是关于他们的家人偷偷种植“种子”的事情，为了避免他们起疑后回去找家人对质，然后打草惊蛇，所以我们也没有继续往下试探，就只是假装好奇地询问他们的工厂究竟是做什么东西，见他们含糊其辞，我自然不敢深究。

“看样子我们必须进入工厂里一探究竟了。”

终于在某一天的晚上，我下定了潜入搜查的决心，厌夜则是一边收拾着摊位上的东西，一边问道：

“可你打算怎么潜入工厂呢？看这里的情况，管理层的保密工作应该是做得非常好了，否则要做到让所有工人的家人们都对他们隐瞒‘种子’的事情，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所以这才是我必须调查的缘由了，其实就算是我也可以做到这一步的，可做到这种程度的话需要的噬脑魔虫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对方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那么答案就只剩下胁迫了。”

“可以成功威胁到整个贫民窟的把柄吗？这应该很有难度吧？”

“那如果把这个把柄换成利益链的话，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哦，毕竟这些工人干一个月才多少钱？如果不想让他们家的劳动力失业……以及再也得不到某样好处的话，就尽管泄密吧，到时候他们失去的不仅是一份工作和赚外快的机会，就连大家的小命都不保的话，我觉得也不是没可能做到的。”

“可只要用他们家人的工作和性命来威胁那些贫民窟的人，不就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了吗？他们还犯的着开出高价吗？”

按照普遍理性而言，厌夜的话很有道理，可她对于议会共和制的国情还不是十分了解。

“厌夜，时代不同了，至少在这个国家早就不是古代的奴隶制度或封建制度了，这里的普通民众对于‘民主’、‘自由’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认知，想要继续剥削和压榨显然是不可能的，至少国会希望维持表面平稳的社会治安，否则教会的那一套仁义道德要做给谁看呢？”

毕竟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和剥削压榨少数人不同，要想利用一整个贫民窟那么多家庭来作案，自然是知道秘密的人越少，对外就越安全，所以工厂平日里的运作是不可以引起外界质疑的，那些工人反而才是他们最需要用来掩人耳目的假象。

至于他们的家人，一旦享受过一定程度的利益后，就很难再割舍这份隐藏在幕后的工作了，而当每一个人的利益链都被绑定在一起的时候，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军事化管理，也就在贫民窟里莫名其妙地形成了。

上到老人下到小孩，每一个人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集体的利益受损时，谁都不愿意成为损害集体利益的罪人，一种神秘的默契就将所有人绑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