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二十个酒瓶,没一会两人就干完,收拾好洗手去吃饭。
沈遇安将电饭锅里温着的炒饭端出来,从厨房间陶罐里掏出两个萝卜干,洗了洗放在小碟子上,一起端到房间的小桌子上。
晃了晃热水壶,里面已经空了,又接水烧热水。
睡觉之前,沈母是需要吃药。
沈家是租的房子,大概三十平的瓦房,被隔成两个卧室一间厨房。
沈遇安的房间是离厨房最远的小隔间,沈母住的房间,白天不睡觉的时候,就是个客厅和餐厅。
平时吃饭只用一张折叠小木桌,是沈母从外头捡回来,看着还挺好的,便留下来用了。
家里的两个小板凳,正好一人一个。
沈母进屋后见沈遇安还没吃,坐在凳子上等她,责怪道:“你这孩子,还等我干什么,我吃过了。”
因为病情,蛋炒饭沈母不能吃,腌制的萝卜干也不能吃,便盛了碗早上的白粥喝着。
厨房角落那一坛子萝卜干还是去年隔壁邻居送的,沈遇安一直没有舍得扔。
沈母因为尿毒症不能吃高盐的腌制食品,他就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当小菜吃。
见他又掏出萝卜干,沈母上前伸手,就要端起来扔垃圾桶里。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萝卜干别吃。”
被沈遇安按住,“没事的,妈,不吃浪费了,我洗过好几次,没多咸。”
沈遇安脾气犟,两人僵持了两秒,沈母只好妥协。
“今天有几个人过来卖货,卖了几百斤的纸盒,明天妈就去拖到大站去卖,今晚弄好的酒瓶明天下午看没有人来卖货,就一起拖过去卖了。”每天晚上沈母都会跟沈遇安聊一聊生意情况。
作为一个小废品收购站,一天收几百斤的纸盒,还算不错。
很多时候一连两三天都没有一个人来卖,没人来的时候,沈母就会自己骑着三轮车挨家挨户去收。
在沈母没有查出来尿毒症的时候,她就是天天拿着喇叭,从早到晚走街串巷。
后来生病了,体力跟不上,就在两人租住的小院子里开个小收购站,加上沈遇安有空就去做兼职。
两人还算能够活得下去。
想到这里,沈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