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道:“难道你不想杀我么?”
罗衡道:“我还有点事要问你。来人,先把他押下去,待哲儿痊愈了,亲手把他千刀万剐,报仇雪恨。”
门外进来几个人,捧着两把跟那大钳一色的镣铐,把沧海的手给拷上了,然后摁开机关,把脚下的大钳拉起来,分别接上链条,两人在前面拉,两人在后面拿刀抵住,押着沧海往外走。
沧海心道:“他不杀我,到底意欲何为?”手上暗暗运劲,挣了许久,那镣铐却不曾有分毫松动,只索罢了。
四人押着他穿庭过院,进入后花园的一间独屋。屋里腥味扑鼻,阴冷森然,摆着诸多利器刑具,像是一间刑房。沧海道:“你们的罗爷使一点煙凰气就够我受的了,我怕火,准是满肚子的秘密都招了出来。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给我弄这些吓死人的东西。”
那几个人浑若未闻,走到西侧的刑架前,其中一人伸手进架子深处摇了几下,轧轧声中,刑架移动,现出一条朝下的通道。
通道幽深黑暗,几个人亮起火光,押着沧海向下走。走了大约十分钟,台阶已尽,通道转为平地,期间经过一道铁门,再向前一百步,通道方到尽头。
通道尽头一间窄小铁室赫然在目。铁室前后左右上下皆以厚厚的铁水浇灌,只留门上一个脑袋大小的窗口。几个人把沧海推了进去,又分别把他手足上的镣铐链条另一端锁死在四面墙角。如此一来,沧海就是插翅也难飞出这小小铁室。
沧海道:“罗衡把我关在这里想干什么?”
几个人不理他,八只手在他全身上下摸索,便连裆下也不放过。沧海叫道:“喂,喂,士可杀不可辱,过分了啊。”
几个人搜遍全身,除了几块碎银,一无所获,相互摇了摇头,转身径自离去。只听得铁门关闭,火光和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这地底下的铁室就只剩下沧海一个人。
沧海颓然坐下,手脚一动,黑暗中叮叮铛铛的都是金属碰撞声,心想:“这罗衡为人阴鸷,囚我于此定是有什么图谋。然而我一穷二白,除了挂个沧水派掌门的虚号,又有什么值得他可图的?”
思索半晌,不得而解,又没人进来跟他问话,既然到了这地步,想多了也无用,索性躺倒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地感到奥义在经脉间流动,毛孔微张,吸收进来的却非平常暖洋洋的灵气,而是阵阵冰凉。他迷迷糊糊的醒来,黑暗中仍是一片寂静。想起刚才奥义的异常,当即主动感受了一下体内刚吸收进去的东西,果觉有一丝凉气在游走,原来并非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