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必死之人,福儿觉得没有脏了自己手的必要,也不配独孤诗兰为其费心思,这样不是抬举了那个违背宫规的贱婢吗?
“以往在独孤府,明明本宫哪里都比堂姐强,可就因为她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官居高位,便处处压本宫一头。本宫的父亲深谙商贾之道,南来北往,为家族供奉了多少银钱,来满足族人流水一般的花销,以及大伯父用银钱打点各处关系的需要……”
谈起以往,独孤诗兰只觉得胸肿气闷,压抑,讲到委屈之处,更是得重重拍案,才能宣泄心中不满。
“可就因为商人是最末流的职业,叫人看不起,家族便看轻父亲,捎带着连我们这一脉都是任人唾弃。可他们也不想想,他们所得来的官职虽有大伯父的帮忙,可最重要的还是我父亲给的银钱,买通了关系!”
“如今堂姐没了,而本宫却入了宫,成了婕妤,以往那些折辱,憋屈的日子可算是到头了!从本宫入宫的那一日起,本宫便发誓,任何人不得抢走属于本宫改得的东西!而那贱婢竟敢在本宫伺候皇上的那一段时间里,怀上身孕,这不是明摆着说本宫不如她吗?叫满宫里笑话本宫输给一个低贱之人吗?既如此她与她的孩子便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更何况,皇后指派苏暄妍照料那贱婢,若她出事,苏暄妍定是逃脱不了干系,到那个时候,本宫就解决掉了这宫中所有痛恨之人,岂不畅快!”
或许是因为论及心底深处,压抑且最真实的想法,独孤诗兰此时的神情颇为复杂,时而低下感伤,时而亢奋激动,时而悲伤流泪,时而仰头大笑……
这情形,吓得福儿等一旁伺候的宫人不知所措,只能扑通地跪在地上,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独孤诗兰察觉失态,处置了她们。
独孤诗兰拿起玉梳,对着铜镜梳着自己那头如瀑布泄下的青丝,笑意盈盈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你现在去长乐宫,宣楚美人带着七皇子,来昭纯宫一趟吧,到底也是本宫的亲人,既在一处,一直不见面,算怎么回事呵呵呵……”
“是,奴婢这就去”
福儿走后,独孤诗兰吩咐宫人们继续梳妆。
……
长乐宫这边,楚梵馨接到独孤诗兰要见她与七皇子的口谕后,本不想去昭纯宫的,此时肖美月之事,闹得满城风雨,甚嚣尘上。
独孤诗兰在这个时候召见她,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