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他不敬儒学,已是引起众怒啦!那些个大儒、先生,无不是对他颇有微词……”
李文忠点头,却是皱眉,道:
“宋朝儒学大兴以来,有诸多派别,并非不重视实用。
但只知做事,便是‘器’和‘技’而已;知晓背后的道理,谓之‘道’。道自然远高于器技。
驸马只重视表面的东西,与大儒们自然不是一路的。”
他虽然是武将,却爱好读书,加之天资聪颖,如今也算是通晓经义,的确是文武双全。
顾时哼道:“工匠之学,竟也可以堂皇教授,实在是……唉……”
李文忠则是说:
“或许,并非所有人都想要成‘道’。驸马若能培养一些能做事的人才,于国于民有利,倒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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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仲亨缓步跟上,碎碎念着,一脸肉痛:
“可俺就是想不通,咋学费那么贵呢?听说贫苦子弟好像免费呢!凭啥子?”
他愤愤不平的说:“这就是杀熟啊!这些勋贵子弟,哪个是真能规规矩矩的?为啥找上了俺!”
顾时但笑不语。
不服也没用啊。
实际上他觉得,三个被申饬的孩子里,最不堪的就是陆贤了。
贤个屁贤!
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文忠也没有说话。
要说担忧,也是他最为担心。
李景隆是他的嫡长子,才十岁,是三个孩子里年纪最小的,能荒唐到哪去?
要是进了大学,被带坏了怎么办?
但圣意已决……
三人出了皇城,临别之际。
陆仲亨不甘心的问道:“两位老兄,你们究竟什么打算?”
顾时诧异道:“还能有什么打算,你要抗旨不成?”
李文忠要沉稳得多,徐徐道:
“陛下乃是一代雄主。大学建成在即,太子挂名,驸马主事,楚王亦要在此求学。
陛下正是借楚王与勋贵子弟,来为大学造势,毕竟万事开头难……”
至于为何非要收如此昂贵的学费。
这不是他可以非议的了。
顾时也是点头。
既然他们都如此说了,陆仲亨再如何不甘,也只有叹一口气。
准备好学费,去和驸马接洽吧……
只能往好里想。
进了春和大学,起码名义上,就算是太子的门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