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赶到东便门外的大通桥码头。
可奈何。
林秀才晕船晕的厉害,实在行不惯水路。
于是只好同隔壁黄家商量。
由黄玉书赶着家里的骡车,送他进京赶考。
那天早上。
村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大半。
连李班头父女也从县里赶了过来。
直送出村外数里。
可谁曾想天不作美!
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
林秀才刚上路不到半个时辰,就飘起了一场骤雨。
当时黄老汉右眼皮直跳,就擦觉着不是个好兆头。
结果正午刚过。
邻村的行商杨叁,就把人事不省的林秀才和黄玉书二人送了回来。
说是在路边儿捡的,随身的骡马行李一概不见踪影。
..........
听到这里。
黄玉书见李班头话音停了下来,忍不住脱口问道。
“我和林相公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
或者是中毒的迹象?”
说完,就见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好,又表现出格了!
黄玉书心下后悔不迭。
原本打定主意要装傻充愣的,结果到头来还是没能憋住。
这时就听李班头开口道:“不曾想你一个小瓦匠,也能有这般的细心。
其实前儿我就仔细检查过,你们俩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
更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顿了顿。
他又补充道:“还有,你们被送回来的时候。
身上的衣服都不是早上穿的那套了。”
被人换过衣服?
偷走骡车和行李的人。
显然不会好心到,还特地给他们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如此说来。
两人大概率是主动换的衣服。
可通常来说。
没有人会蠢到一边淋雨一边换衣服。
想到这里。
黄玉书先瞥了眼李红袖。
见她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黄玉书略一迟疑,就转头问道。
“爹,咱们家那骡车,半个时辰能跑多远?”
反正都已经露了底。
眼下再刻意装傻充愣置身事外,也只会白白激怒这小娘皮。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黄玉书也懒得再藏拙。
要真能救下林秀才,她总不会再恩将仇报吧?
“咱家那骡子上了年岁,不过这一路都是官道.......”
黄老汉掰着指头算计半天,这才给出了答案。
“应该也就是二十多里,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六里。”
黄玉书又将目光转向了李班头。
“李班头,那附近可有能避雨、换衣服的地方?”
“有!”
李班头说着,自袖筒里摸出张微黄的纸来!
然下巴往黄玉书身上一点,身旁衙役立刻上前。
将那张纸送到了他的面前。
黄玉书接在手里略一打量,却原来是一张简易地图。
上面除了明确标记了林秀才进京的路线。
还标着南淮庄、三孔桥、雍县县城。
以及连接后两者的笥(si)水河。
等黄玉书看完地图。
李班头又继续说道:“那附近也只有三孔桥适合躲雨、换衣服。
我今儿去的就是三孔桥,桥底下的确发现了你们两人的脚印!
可我让人前前后后搜了大半天。
水里岸上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什么蹊跷处。”
他好歹也是一县的捕头。
黄玉书能想到的他自然早就想到了。
就算在专业方面,虽比不得后世刑警。
但起码的逻辑推理能力总还是有的。
“会不会是.......”
就在黄玉书略受打击之际。
一旁的黄老汉突然颤声道:“会不会是那三孔桥里水鬼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