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圣痕，直到天命研发出人工圣痕之前，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唯有极少数被命运选中的人身上才会显现出这种特殊的印痕。

而现在，这种极特殊之物，就在丽塔的眼前，死士的身上，这让她不由得咬紧牙关。

她盯着容器当中的一张张脸，庆幸的是其中并没有她所熟悉的人。

但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更加强烈的愤怒。

这些实验体高矮胖瘦，大小年龄各不相同，有的体内植入了崩坏兽的基因，体表出现了白色的硅基外壳，有的身体残缺不全，被替换为电子义体。

这里仿佛是一座奇形怪状的人类博物馆，向闯入的来客展示着人类的身躯究竟能被改造到什么地步。

此刻，在诸多舰长印象中一直保持优雅完美的腹黑女仆，也真正的感到了愤怒。

一直以来在工作之中，冷静地犹如一块冰，仿佛冷月清晖的丽塔，此刻也被眼前这一幕幕气的血压心率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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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丽塔放弃追捕琪亚娜的时候，身为玩家的陶云就感觉这名女武神绝非是什么冷血无情的杀手，也不是天命的走狗忠犬。

她是有血有肉的人，同样有着自己思考和想法的女武神。

她会对这些遭受了残忍实验的对象感到痛苦和怜悯，同样也会对做出了这种残忍行径的世界蛇，感到愤怒和痛恨。

看着那一连串的描述，哪怕没有画面，陶云还是打了个寒碜。在他看来，这个神城医药和巴比伦塔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更加恶劣。

这样的行为居然是世界蛇做的吗？

陶云不禁想到了凯文。这位漫画的主角，前文明的领袖，人类的救世主。

此时此刻，他不是已经归来了吗？所以这一切都是凯文默许的吗？完美无瑕的正义英雄的形象此刻在陶云的内心出现了一丝裂解。

凯文，真的已经变了吗？

而接下来，丽塔在电脑的终端上，也终于是窥见了前文明的冰山一角，关于圣痕的秘辛。

圣痕，这个人类血脉中最宝贵的遗产并非自然进化的产物，而是前文明生物技术的奇迹。陶云有些遗忘了漫画的内容，但记得是梅比乌斯创造出了「圣痕」的原型。

后来梅介入其中，主导了圣痕的研究。

圣痕的最初设想是将人类的意志与虚数空间直接相连，但结果并不尽人意。

陶云看着游戏剧情，圣痕的解释和来历和漫画最终话差不多。

根据资料的内容，丽塔猜测到了世界蛇的身上。

按照资料显示，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如何通过人工干预的方式，激活并重组人类基因中隐藏的圣痕片段，使其完整表达。

但是这一行为是有代价的，因为这一过程异常艰难，无法承受的人将会死去，甚至成为行尸走肉。而活下来的人就将会拥有在崩坏中生存下去的力量。

代价十分高昂，代价十分值得。

但是激活的进度十分缓慢，与预期的数量相差甚远，于是他们计划在一座人口稠密的城市中进行实验……

这一份资料展示出来的真相更是让人无比愤怒，丽塔此刻也不免认为这帮人真的是疯了。

因为这种行为毫无疑问太过于极端了。

陶云的内心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他突然想明白了凯文为什么会纵容胡狼和渡鸦的原因，因为显然她们在做的事情就是圣痕计划的一部分，这一个最烂的计划。

陶云不知道圣痕计划能不能战胜崩坏，可是如此高昂的代价，即便最终战胜了崩坏，人类……真的还是人类吗？

显然，凯文为了胜利已经不择手段了。陶云内心是站在丽塔这一边的，但是如果站在凯文的角度……似乎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所以作为玩家的陶云感到无比纠结。倘若他没有看过漫画，或许会义无反顾站在丽塔这边，但他正是因为看过前文明的漫画，所以才更加纠结。

但不管如何，拿一整个城市的人口做实验，未免太反人类了。

难怪老杨拼了命要把凯文拦在量子之海，或许凯文将这个计划的一部分告诉了老杨，希望他能理解，但明显老杨拒绝了，甚至还反复抵抗。

如果说前文明的凯文是救世失败的战斗英雄，那么现文明的凯文在度过了五万年的时光后，就是一个为了救世而疯魔的英雄。

陶云不由得叹息一声，不过他突然一个激灵。圣痕计划这么隐秘的东西，甚至连下一步动作什么秘辛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给我塔子姐看见了？

他不由得想起不久之前小黑屋里渡鸦和胡狼要给丽塔挖坑的大声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