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泽将手里的花洒拿开了些。
知知睫尾沾着的水珠,带着楚楚可怜的清冷,抬眸看着他。
水滴顺着她的颌骨坠落,划过纤细匀薄的锁骨胸骨,没入湿衣勾勒之下的丰盈。
男人眸色一黯,抿了抿唇。
抬手拧关上水阀,将花洒扔在地上。
“洗。”
还是命令式的口吻。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薄司泽离开浴室后,又坐回刚才的沙发上。
地上是掉落的雪茄烟和打火机,滚得到处都是的水果。白瓷盘自然更没什么好下场,碎成了好几片。
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腹部有痛感,低头一看,果然伤口又开始出血了。
出血量还挺大。
这让薄司泽这算是彻底冷静下来。
闭着眼睛皱着眉,手指撑着眼皮。
心里有点烦。
都算什么破事儿啊。
还跟小孩子斗上劲儿了?
薄司泽,你自己说你自己丢不丢人?
在浴室里的知知在Lee前脚刚走,门一关上,滚烫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还算坚强,花了近一分钟来理清头绪,强迫自己镇定。
看了看狼狈的自己,这样出去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她又冷。冷进了骨头里。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重新拧开水阀,打开花洒,把水温调的很高。
接着开始脱衣服,洗澡。
房间就火柴盒那么大小,隔音效果不好。
一旦没有人说话,水声在房间里就会特别清晰。
浴室的窗户虽然只有一半高,而且是雾面玻璃。
但人是何种轮廓,胸口如何起伏,是在弯腰还是在搓洗身体。
浴室里的人不知道,浴室外的人能看的清清楚楚。
薄司泽循着水声,朝浴室门上看了一眼。
欲盖弥彰的诡异气氛逐渐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某些时候,安静的确是比喧嚣更可怕的东西。
某些时候,雾里看花也远比一丝不挂更让人浑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