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谢绍航醉了,她也懒得搭理,直接走进了谢大夫人的房间。

如今谢大夫人仍是躺在床上,还生了褥疮,整日里疼得直哼哼。

那被挖掉的膝盖还没有长好,红肿一片。

林馨柔一进来,谢大夫人就恶狠狠地说道:“林馨柔,让你请大夫来,你每次请的都是些酒囊饭袋,如今这么久了,竟还没有把我的伤看好!”

“大夫人,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最近这一个多月,我把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都给请遍了,足足花了好几千两银子呢。”

“京城里的大夫请遍了,那就去其他地方找。你直接让你们林家的商号去贴悬赏告示,有钱能使鬼推磨,总能找到合适的大夫来!”

“是是是,我这就让人去贴。不过,眼下有件大喜事,得让您赶紧知道。”

“什么大喜事?”谢大夫人眉目阴沉,表情自然而然地带上了几分刻薄相。

“这件大喜事呀,就是您那儿媳给您生了个大胖孙子,听说生下来足足有八斤重,模样也好。您看,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

“不去!”谢大夫人嫌恶道。

看到谢大夫人和谢绍航的反应如出一辙,林馨柔的心里不禁犯了嘀咕。

按理说,廖彤霞生的儿子是谢家的嫡孙,就算谢绍航和谢大夫人如今的日子都过得不如意,可知道家里添丁,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最起码,也应该高兴一些。

眼下他们母子二人,都太反常了一些。

看来,这其中,必有隐情。

林馨柔心中的疑惑,在廖彤霞为儿子办满月宴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这满月宴,是在廖家办的。

前一天,谢大夫人就发了火,砸了房间里的好些个东西,边砸边骂:“贱人!居然还敢在廖家办满月宴,真是岂有此理!”

砸完骂完,谢大夫人怒不可遏地把谢绍航叫了进去。

见谢绍航醉醺醺的,又是一顿骂:“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一点儿人样吗?就这么一点挫折,就把你给打趴下了?科举不考了,前途也不要了?”

谢绍航听着这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反倒是听着听着,打了个酒嗝儿。

谢大夫人气得直捶床:“逆子!”

谢绍航的脸上还是没什么动容之色,又打了一个酒嗝儿之后,背靠着门板,顺着门板滑下去,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母亲这又是生的什么气?”